君庭首先想到的是,冯志这个提议,会不会有什么圈套。但是,琢磨来琢磨去,也没什么问题。首先,教工人们认字,并不是什么坏事;其次,冯志说了,自己同意了,由他去向城主说,也不用自己出头;最后,写字认字,这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啊,冯志一个杀猪卖肉的出身,在这方面,不占优势。
但是,出于谨慎,君庭并没有马上同意,而是想了想道:“冯大哥,我是个瞎子,现在就连自己写字都费劲了,如何教别人呢?”
“兄弟啊,这个简单,我让常林在旁辅助你。你呢,就管给工人们讲,而写字的事,让他干。常林这小子,倒也认得几个字,但是,学问比起你来,可差得远了。”
常林也道:“是啊 ,韩管事,借这个机会,我再向您多学习学习。我呢,从小也读过书,但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就拉倒了。唉,我也遗憾呢,这辈子,就是书没念够啊。这回,在您身边,也算弥补了我的遗憾了。”
君庭道:“冯大哥,您这提议是不错,但是咱没有时间啊。每一天,工人们早早上工,天黑才下工,辛苦一天,赚的钱也就够生活吧。你看咱作坊内,谁都是不敢懈怠,就怕这一天赚的少。所以,实在挤不出空。”
冯志点点头:“你说的,倒是个问题。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打算跟城主申请,每天中午午饭后,抽出半个时辰,由你给大家上课。然后,这段时间,补贴每人1毛钱。这钱呢,我出。实不相瞒,作坊业绩好,每月城主都会额外奖励我一笔钱,正好用在这个上面。”
君庭更是不解了,冯志竟然会自掏腰包做这件事。印象中,冯志可不是个大方的人,克扣工人工资,公然索取贿赂,没少干。怎么,这人会突然变好了?
“冯大哥,您一心为了作坊,真令我感动啊。这样,您去跟城主汇报,只要她老人家允许,韩君庭自当尽心尽力。”
“好!”冯志一拍桌子,“韩兄弟,这事要真能成,也算咱俩的一件功德。哎呀,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来,咱们再干一个,预祝此事,马到成功。”
这顿酒,喝的时间可不短了。到最后,君庭喝得都有点晕了,冯志方才作罢。他派常林弄来一辆马车,送君庭和许云燕回家。其实,徐家馆离君庭他们的家不远了,但冯志十分周道,执意要送,君庭也就不好推辞。
到了家门口,常林将君庭搀扶下车,道:“韩管事,我就送到这里。今后,我就跟着您学习了,还希望您不吝赐教啊。”
君庭道:“哎呀,常大哥,快别这么说,韩君庭愧不敢当。您谈吐不俗,绝非等闲之辈,我应该向您学习才对。”
二人客气了几句,常林方才告辞离开。君庭和许云燕开了房门,进到屋中,还没等许云燕说话呢,金宝先抱怨上了:“没劲,那老头怎么就不动手啊,我这浑身力气,没地方使。”
君庭对他道:“你这孩子,不打起来,不是更好嘛。唯恐天下不乱,这脾气得改。”
金宝现在是既拿君庭当师傅,又拿他当父亲,所以也不敢顶嘴,只是道:“好无聊,我睡觉去了。师傅,您有事喊我,要不我就一直修炼了。”
许云燕此时已经去厨房点着了火,烧起了水,准备给君庭沏茶。突然,她就听外面有敲门声。
许云燕推开房门,冲着大门方向就喊:“谁啊?”
“我,高明!”
许云燕急忙去拉开了门闩,一看,果然是高明带着四个人,站在外面。高明对手下人道:“你们在附近,暗中隐蔽。”
这四人答应了一声,散开了,高明跟着许云燕来到了屋中。
“韩兄弟,怎么样啊,哎呀,我都急坏了,就怕你们有危险啊。”高明道。
君庭一点也没意外,他知道,高明肯定会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让了座,然后将今晚宴席上发生的一切,详细讲述了一遍。
高明听完后,就是一皱眉头:“这事,可太奇怪了。冯志是杀猪的出身,虽然比较奸猾,但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我认识他也算有些年头了,可从来没听说他对什么读书写字一事上心过。”
君庭也道:“是啊。可现在,就谈到这儿了。我是琢磨来,琢磨去,也猜不透他的用意。也许,他经凝碧雪蘅一事,真得变好了,想干点实事了。”
高明冷笑声,道:“兄弟,这是没外人,我跟你说。这老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走,我带你们去见城主,咱们必须连夜向她反应,让她定夺。不然,明天冯志要去汇报了,咱们就有点被动了,得给城主充分的考虑时间。”
许云燕又熄灭了灶膛的火,扶着君庭,坐上高明的马车,来到了城堡。
城主听说干女儿和干女婿来了,十分高兴。她多年独居,身边没有亲人,收了许云燕,从心里往外地满意。不过,她听完君庭和高明的汇报后,也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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