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舷窗,在海面上洒下碎金。陆铮站在套房客厅的落地窗前,活动了一下脖颈,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毒素的影响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休整后、更加内敛的精悍。
“天枢,”他对着空气开口,声音平静,“能查到芬里尔在哪吗?”
几乎没有任何延迟,韩文渊的声音通过隐藏的耳麦传来,带着一丝电子音的兴奋:“老大,我已通过中继节点接管了全船百分之九十的监控视野。芬里尔没有藏起来,他现在正在‘天际’竞技场,与人击剑,姿态相当悠闲。不过,他的安保人员明显增多了,看来昨天的事让他心里也不那么踏实。”
“天际竞技场……”陆铮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是个好地方。”
他转身,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三人。林疏影已经恢复了平日清冷干练的模样,如一柄入鞘的冷刃,一身“织影”材质制成的哑光黑色套装,剪裁极尽简约,线条流畅如墨笔勾勒,恰到好处地收束出挺拔利落的腰线,既保留了职业装的干练,又丝毫不妨碍任何战术动作。
沈心怡则如一株暗夜绽放的夜来香,依旧是那副慵懒妖娆的姿态,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补妆,仿佛昨晚那个冷静施救的专业人士只是幻影。她身上的“织影”战衣,神秘的暗紫色,不对称的斜肩款式露出一侧精致的锁骨与圆润肩头,贴身面料将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行动间波光流转,柔媚入骨,却同样暗藏着致命的韧性。
而雷烈,这个魁梧的汉子,早已按捺不住,双拳互握,指节发出清脆的爆响,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像一头亟待出闸的猛兽。
“走吧,”陆铮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提议去喝杯咖啡,“去找那位北欧的‘神裔’聊聊人生。”
一行四人,带着一种无声却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离开了套房。陆铮走在最前,步伐沉稳而精准,如同计算好每一步的落点。他脸上惯常的纨绔式懒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唯有那双微眯的眼眸深处,锐利的光芒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预示着风暴将至。这绝非闲庭信步的度假公子,而是一头锁定了猎物、正无声逼近的顶级掠食者。
林疏影和沈心怡一左一右,一个冷艳,一个妩媚,吸引着沿途无数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雷烈则像一座移动的铁塔,沉默地跟在最后,但那鼓胀的肌肉和凶悍的眼神,让所有试图靠近的人都不自觉地绕道。
刚穿过一条连接走廊,迎面就碰上了熟人——钱五,那个笑容油腻、眼神精明的“幽灵”。
“哎呦!陈少!早啊!”钱五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凑了上来,小眼睛在陆铮和他身后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身上滴溜溜乱转,“您这是……要去哪儿散心啊?”
陆铮停下脚步,脸上挂起“陈子昂”式标准的、带着几分疏离的客套笑容:“钱先生,早。没什么,就是昨晚睡得不太好,听说芬里尔少爷在竞技场玩得开心,打算过去看看,顺便……讨教一下他用的那款提神醒脑的‘香水’,到底是什么牌子。”
他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玩笑的意味,但话里的锋芒,钱五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钱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昨天在赌场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与凝重。芬里尔是“幽灵”看重的重要合作伙伴,而这位“陈子昂”目前看来也潜力巨大,在抵达基地前,任何不可控的冲突都是他极力要避免的。他迅速调整表情,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带着几分息事宁人的圆滑:
“陈少说笑了,说笑了……竞技场那边人多手杂,不如……”他话未说完,看到陆铮那似笑非笑、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无法轻易化解了。
他侧身让开道路,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陈少您请,您请……船上活动,还是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目送着陆铮四人气场十足地离开,钱五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色。他快步走向另一个方向,他需要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向更高层级汇报。冲突可以发生,但必须在可控范围内。
然而,“海神号”上从不缺少敏锐的眼睛和耳朵。陆铮一行人高调前往“天际”竞技场,以及芬里尔和陈子昂的冲突,本身就足以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消息如同水银泻地,通过不经意的低语、隐晦的眼神和私密的通讯渠道,在小范围内悄然流转。一些嗅觉敏锐的宾客、各方势力的观察者,开始不动声色地朝着竞技场方向移动。
很快,“东南亚陈家大少要找北欧奥丁之眼继承人芬里尔麻烦”的消息,就像病毒一样在“海神号”特定的圈子里传播开来。那些原本无所事事的富豪、寻求刺激的名流、以及各方势力的眼线,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不约而同地朝着“天际”竞技场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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