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收回威压,语气恢复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回去告诉你姐夫,让他好好守着阳平郡。待我整顿兵马,不日便亲往‘拜会’。”
钱康浑身一颤,冷汗浸湿了后背。
“当然,”秦天话锋一转,“你还有另一个选择。生意,可以继续谈。至于价格,”他瞥了一眼萧平,“与我萧从事商讨便可。送客。”
两名甲士上前,将失魂落魄的钱康“请”了出去。
后续的谈判异常顺利。在秦天绝对的实力威慑和那句带给马波的口信影响下,钱康再不敢拿乔。
最终,价格定在每匹良马四十石粮食,预定五百匹,总计两万石。代价比黄俊杰当初小,获得的战马却更多。
钱康几乎是逃离平原郡的,他必须立刻返回,将“秦天”之名与那深不可测的威势,原原本本告知姐夫,并尽快查证,那位新任的“北地枪王”马波,与这位迅速崛起的秦将军,究竟有何渊源。
这五百匹马的生意,已成试探,如果秦天只是夸大其词,那么阳平郡的两万精兵便是是底气。
但那个名叫秦天的年轻人,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发自骨髓的寒意。
武威郡,姑臧县,凉州刺史府。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丝竹悦耳,舞姬曼妙的姿影在水袖翻飞间令人目眩。凉州刺史班童高踞主位,笑容和煦,接受着麾下文武的敬酒。
然而,宴会的焦点,却无疑是坐在他左下首那位身穿金色铠甲的年轻将领——护羌中郎将马波。
他面容英俊,眼神锐利如鹰,仅是静坐便有一股沙场骁将的凛然之气。
奉皇命率五千精骑北上协防凉州,几场与胡人的摩擦战中,其勇猛果敢已传遍边塞,赢得了“神威将军”的雏名。
席间,一人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凑到马波席前,正是阳平郡太守吴猛。
他虽是一郡太守,在掌控近十万凉州军马的刺史班童面前,却自觉矮了三分,此刻对马波更是恭敬有加。
“马将军威震北疆,下官敬仰不已。今日借花献佛,敬将军一杯。”吴猛先干为敬,随后状似无意地压低声音问道:
“将军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闻一位名叫‘秦天’的豪杰?”
“秦天?!”
马波原本平静的眼神骤然一亮,身体都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你从何处听得此名?”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与感慨。
“此人……武艺超群,天赋更在我之上。当年武道大会,我拼尽全力,也不过与那异族强者战个平手,他却能阵斩敌酋!依我看来,他恐怕早已突破那先天之境……只可惜,后来他……唉!”
他语气中的推崇与一丝未能再战的惋惜,毫不作伪。
吴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的酒杯几乎拿捏不稳。
他本只想试探马波是否认识秦天,若有些许交情,他便顺水推舟,以四十石一匹的“优惠价”卖了马匹,既赚了钱粮,也算给了马波面子。
谁知,听马波这语气,岂止是认识,那秦天竟是能与马波媲美甚至更强的存在!
马波在凉州的勇武他亲眼所见,五千骑兵便敢在胡人部落外围纵横捭阖,那秦天若真如马波所言已是先天……吴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武道强者若讲规矩,大军结阵尚可抗衡。
但若是不讲规矩……吴猛想到自己那后天巅峰的修为,在马波手下恐怕都走不过十招,更何况是可能更强的秦天?
万一对方哪天夜里悄无声息地摸进自己卧房……
就算最后大军也许能把对方拿下,但自己的项上人头可早就落地了呀!
吴猛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心中已然下定决断:
回去立刻、马上把马匹生意做了!四十石就四十石,仍是暴利!绝不能再有半分拿捏,千万不能惹恼了那个杀星!
平山郡,太守府。
虽已将郡守之位交予张明圣,但秦天的行政核心依旧设在此处,只因他的根,他的家,都在这平山郡。
此刻,书房内的气氛却有些微妙。刺史李定国去而复返,神色郑重地提出了一个让秦天意想不到的提议。
“主公,”李定国拱手,语气恳切,
“我已与家族数次传信。然如今齐王五十万大军北上虎牢关,天下视线汇聚于此,家族内部顾虑重重,难以决断断尾北上之策。”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天:
“我听闻小女清凤,与主公曾有数面之缘,彼此印象颇佳。不若由主公纳小女为妾,成就两家秦晋之好。届时,我再修书家族,陈明利害,他们见我与主公已结姻亲,必能下定决心,举族来投!”
秦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神色不定。李定国出身南方大族,虽非最顶尖的门阀,但在士林清议中颇有声望,朝堂亦有其脉络。
若能得其举族投效,带来的不仅是数以十万石计的粮草,更是大量稀缺的中高层治理与军事人才。这对于即将整合翼州,放眼天下的他而言,诱惑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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