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克签发的铁牌,如同在紧闭的门上撬开了一道缝隙。凌弃终于能够相对安全地进出南风镇,用陷阱捕获的皮毛、采集的普通草药,换取急需的盐块、铁质箭头和少量灯油。叶知秋也得以补充了几种关键的药材,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然而,这块铁牌带来的便利之下,是更沉重的束缚。每次入镇,守门士兵查验铁牌的眼神都带着审视,交易时也能感受到暗处的目光。凌弃清楚,自己与叶知秋的一举一动,都已落在瓦里克的监控网中。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个午后,凌弃正在南边山区一处隐蔽的溪谷检查陷阱,远处突然传来兵刃交击的脆响、地精尖锐的嘶叫和人类士兵惊怒的吼声!声音来自碎石峡谷方向,距离瓦里克设立的巡逻路线不远。
凌弃立刻伏低身体,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一块巨岩,向下望去。只见下方狭窄的山道上,一支五人的帝国巡逻小队,正被超过二十只地精团团围住!地精显然有备而来,利用地形从两侧山坡投掷石块、发射毒箭,几名士兵背靠背结阵防御,但已有两人挂彩,阵型摇摇欲坠。带队的小队长左臂中箭,鲜血浸透了皮甲,仍在奋力挥剑格挡。
是瓦里克的兵。凌弃眼神冰冷。他本可置身事外,地精杀帝国兵,与他何干?但瞬间的权衡后,他做出了决断。这支小队若全军覆没,瓦里克必然震怒,会对周边山区进行更严厉的清扫,自己和叶知秋的藏身之所暴露风险大增。其次,若出手相助,或许能在瓦里克那里进一步积累一点微不足道的“信任”,或者至少,减少一些怀疑。
念头电转间,凌弃已取下短弓,搭上箭矢。他屏息凝神,目光锁定地精队伍后方一个躲在岩石后、正指挥投石地精的小头目。
“咻!”
箭矢离弦,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绕过正面战场,精准地钻入岩石缝隙,贯穿了地精小头目的眼眶!
“嗷!”地精头目惨叫倒地,地精的攻势顿时一滞。
帝国士兵压力骤减,小队长抓住机会,大吼:“援军!有援军!反击!”
凌弃毫不停留,连续开弓!他箭法精准狠辣,专射地精投石手和吹箭手,每一箭都必中要害,瞬间又放倒三四个地精。地精队伍失去指挥,又遭冷箭袭击,阵脚大乱。
凌弃趁机从岩石后跃出,没有加入混战,而是沿着山坡快速移动,不断用冷箭袭扰地精侧翼,打乱其部署。他始终与战场保持距离,避免暴露全部实力。
帝国士兵士气大振,奋力砍杀,地精见势不妙,在又丢下几具尸体后,尖叫着溃散逃入山林。
战斗结束,山道上留下七八具地精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帝国巡逻队五人,一死(被最初偷袭的毒箭射中咽喉),两人轻伤,小队长和另一名士兵伤势较重。
小队长捂着流血的胳膊,惊疑不定地看向凌弃藏身的方向,高声道:“多谢朋友出手相助!请问高姓大名?是哪部分的兄弟?”
凌弃没有现身,只是从岩石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过路的猎户。此地不宜久留,速回。”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他便迅速后撤,消失在密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小队长愣了片刻,看着满地的地精尸体和同伴的遗体,咬了咬牙,指挥还能动的士兵简单包扎伤口,抬起阵亡同伴,搀扶着伤员,沿着来路踉跄返回。
凌弃远远尾随了一段,确认地精没有再次埋伏,便准备绕道返回山洞。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这片区域时,突然听到前方另一条岔路方向,传来了更加凄厉的惨叫和哥布林那特有的、癫狂的“吱喳”怪叫!
凌弃心中一凛,立刻潜行靠近。只见在那条更靠近丘陵边缘的小路上,刚才那支撤退的帝国巡逻队,竟再次遭到了袭击!袭击者是一群数量更多、更加疯狂的哥布林!它们如同从地底钻出一般,悍不畏死地扑向已经精疲力尽、带伤在身的士兵!
帝国士兵猝不及防,瞬间被冲散!那名本就受伤的小队长被几只哥布林扑倒在地,惨叫着被乱刃分尸!另一名伤员也很快倒在血泊中。仅存的两名轻伤士兵背靠着一块巨石,绝望地挥舞着长剑,但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凌弃瞳孔收缩!地精袭击刚过,哥布林就精准地伏击在同一支队伍的归途上?这绝不是巧合!是灭口?还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清除眼线?
救,还是不救?救,风险极大,可能暴露自己,甚至卷入更深的阴谋。不救,这两名士兵必死无疑,瓦里克很快就会得到巡逻队近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必然引发更大规模的搜山和彻查,自己和叶知秋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电光石火间,凌弃做出了最冷酷也最实际的选择——制造混乱,惊走哥布林,但不直接介入,更不让自己暴露。
他取下最后一支响箭(一种能发出尖锐哨音的箭矢,常用于狩猎驱赶兽群或示警),瞄准哥布林队伍后方的树冠,奋力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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