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弃的身影如同融入暮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行在沼泽与丘陵的交界地带。瓦里克军士长指明的那个“冒烟的山头”已然在望,那并非自然山火,而是兽人哨塔顶端常年不熄的、用于警示和照明的沥青火盆冒出的黑烟。山势陡峭,只有一条被兽人长期踩踏出来的泥泞小径蜿蜒而上,易守难攻。
他没有贸然接近,而是选择了一处能够俯瞰整个哨站制高点的隐蔽石缝,如同石雕般蛰伏下来,耐心观察。时间一点点流逝,从午后到黄昏,再到星月初升。他需要摸清哨站的准确人数、装备、巡逻路线,尤其是换防的规律。
这座前出哨站规模不大,依山势而建,核心是一座约三层楼高的简陋木质哨塔,塔顶有火盆和一名负责了望的兽人哨兵。哨塔周围用削尖的木桩围了一圈矮墙,只有一个出入口。墙内有几座低矮的兽皮帐篷,应是驻军休息之所。凌弃凭借过人的目力,仔细清点:哨塔上固定1人,围墙入口处有2名守卫,围墙内有3人似乎处于休息状态,另有2人组成一小队,沿着围墙外围进行不定时巡逻。总计8人,比瓦里克预估的少两人,或许是因前线战事吃紧被临时抽调了。
他还注意到,巡逻的两人组大约每半个时辰会交换一次位置,与围墙内的三人轮换休息。哨塔上的哨兵则在入夜后换过一次岗。整个哨站的防御称得上警惕,但对凌弃这种擅长潜行和暗杀的高手来说,并非无懈可击。
“8人……巡逻间隙……哨塔视野……”凌弃在心中飞速计算着。强攻不可取,动静太大,容易引来附近其他兽人部队。唯有暗杀,逐个清除,方能无声无息地拿下。
午夜时分,乌云遮月,正是行动良机。凌弃如同壁虎般贴着陡峭的岩壁,避开正门和巡逻路径,从哨站侧后方最难以攀爬的位置,利用岩石缝隙和偶尔突出的树根,悄无声息地向上攀援。他的动作缓慢而稳定,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成功翻过木桩围墙,他落入哨站内部的阴影中。浓重的兽人体臭和烟火气息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寒铁短棍反握在手,眼神冰冷如霜。
第一个目标是围墙内背对阴影、正在打盹的一名兽人士兵。御侮十三式·暗影袭!凌弃如烟般滑至其身后,左手捂住口鼻,右手中的短棍尖端精准而狠辣地刺入其后颈脊椎缝隙!轻微一声“咔嚓”,兽人身体一软,便被拖入更深的阴影中。
接着是背靠帐篷、昏昏欲睡的另一名兽人。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高效。解决掉两个相对容易的目标后,凌弃将目光投向了那两名正在换防交接、低声交谈的巡逻兵。他潜伏在帐篷的阴影里,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就在两名兽人擦肩而过、视线交汇又错开的瞬间,他动了!身形如电射出,短棍惊雷点 直取左侧兽人太阳穴,同时左腿如鞭扫出,猛踹右侧兽人膝弯!
“噗!”“咔嚓!”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发出!左侧兽人颅骨碎裂,一声未吭便倒地毙命;右侧兽人膝盖碎裂,惨嚎刚出口一半,就被凌弃跟上的一记碎喉棍 扼杀在喉咙里!
短短几个呼吸,围墙内的五名兽人已去其四,只剩哨塔上那一个。巨大的木制哨塔有简易的木梯通往顶端。凌弃没有选择攀爬容易发出声响的木梯,而是利用塔身粗糙的原木结构,手足并用,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
塔顶的兽人哨兵似乎听到了下方些许异响,正疑惑地探身向下张望。就在他脑袋伸出塔楼边缘的刹那,一道黑影如同蝙蝠般从塔外翻入!兽人哨兵惊骇欲绝,刚想张口呼喊,一只铁钳般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压了回去!同时,一点冰寒的棍尖,带着死亡的气息,点在了他的眉心。
“噗!”
轻微的入肉声。兽人哨兵双眼凸出,身体剧烈抽搐两下,便软倒在地。
整个哨站,八名兽人士兵,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被凌弃以最冷静、最有效率的方式无声清除。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凌弃迅速行动。他割下那名看似小头目的兽人哨兵的头颅,用浸过药液的油布包裹好,又割下其余七名兽人的左耳(兽人通常以左耳计功)作为凭证。接着,他开始仔细搜查哨塔和帐篷。
在哨塔顶层的了望台,他找到了最有价值的东西——一张粗糙但绘制相对清晰的皮质地图,上面用兽人文字和符号标注了周边地形、己方哨站位置、巡逻路线,甚至还有一些用红叉标记的、疑似帝**队活动区域或薄弱环节的备注!这正是瓦里克急需的布防图!
此外,他还缴获了一些兽人随身携带的干肉、烈酒、几枚兽人金币(低成色,约9枚),以及一些质地不错的磨刀石和备用弓弦。他没有贪多,只将最轻便、最有价值的地图、首级、兽耳、金币和一小皮囊烈酒打包。
临走前,他检查了一下哨塔的火盆,添入几块耐烧的沥青木,让黑烟继续升起,造成一切正常的假象。然后,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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