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张陵的声音响起,池清澜的意识瞬间回笼。
脸颊陡然升温,她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如同藤蔓,死死缠绕在张陵身上,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她惊呼一声,松开手,窘迫地向后挪动身体,拉开距离。
“早……”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
“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张陵坐起身,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即便以他如今的体质,保持一个姿势整夜,依旧会感到酸痛。
“去……去哪?”池清澜下意识地问道。
张陵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卫生间,只留下一句冷硬的话。
“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
池清澜的心脏猛地抽紧。
是啊,时间不多了。
昨夜的安宁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喘息,那个无形的死神,从未远离。
她不敢再有片刻耽搁,立刻翻身下床。
半小时后,两人离开民宿。
越野车再次启动,汇入清晨的薄雾之中。
这一次,张陵没有再走偏僻小路,而是直接驶上了通往邻市的省道。
车内,只有引擎在单调地轰鸣。
池清澜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中的不安如野草般疯长。
“我们……到底要去哪找……那种人?”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以为人渣的额头上都刻着字吗?”张陵目视前方,平淡开口,“不,他们中的一些,甚至活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光鲜亮丽。”
“他们是年入千万的老板,是受人敬仰的乡贤,甚至是媒体口中的慈善家。”
池清澜听得脊背莫名发凉。
张陵不再说话,只是将车速放缓了一些,双眼微闭,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像是在检索着什么。
池清澜不敢打扰,只能紧张地看着他。
几分钟后,张陵的眼睛蓦然睁开,一道冷光一闪而逝。
“找到了。”
他没有看任何设备,也没有查阅任何资料,就那么突兀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吴国富。”
“宏发建材有限公司董事长,邻市的明星企业家,每年给孤儿院捐款上百万。”
池清澜愣住了。
张陵却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旧闻,继续说道:
“三年前,为了强占城郊的一块地皮,他指使手下,用铁链锁住两名钉子户的屋门,一把火,将人活活烧死在里面。”
“事后,被定性为意外失火。”
“因为手段干净,加上上面有人,他至今逍遥法外。”
这番话语没有丝毫情绪,却让池清澜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她无法想象,一个表面光鲜的慈善家,背后竟是如此残忍的恶魔。
“还有个添头。”
张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的司机兼保镖,叫王虎,那场火就是他亲手放的。这种人,手上沾的血,从来不止一两滴。”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池清澜。
“根据我‘看到’的未来,今天下午,吴国富会和王虎一起,去市郊的‘静心阁’茶楼,跟他的保护伞谈一笔新的脏生意。”
“正好,一网打尽。”
池清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一次,她心中再无半分犹豫。
下午,市郊,“静心阁”私人茶楼。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门口停稳,脑满肠肥的吴国富和一脸横肉的王虎从车上下来。
就在他们迈上台阶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旁边的绿化带中鬼魅般窜出。
太快了!
王虎只来得及将惊骇凝固在脸上,就被张陵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颈动脉窦,连哼都未哼一声,便软软倒下。
吴国富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张嘴尖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便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整个人像拖死狗一样,直接拖进了一旁早就等候的面包车里。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不足五秒。
茶楼门口的迎宾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面包车已经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刚才……是在拍戏吗?
……
城郊,废弃工厂。
“不要杀我!求求你!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五百万!一千万!五千万!”
吴国富被死死绑在水泥柱上,涕泗横流,腥臊的尿液浸湿了昂贵的西裤,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那副平日里和善可亲的嘴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王虎被扔在不远处的地上,依旧昏迷不醒。
张陵将一把泛着幽蓝寒光的匕首,塞进了池清澜冰冷的手里。
“动手。”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池清澜握着匕首,一步步走向吴国富,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吴国富看着她眼中那不似活人的冰冷杀气,吓得失声尖叫,剧烈挣扎起来。
“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池清澜的声音,比这废弃工厂里的穿堂风还要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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