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密寨的议事厅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案几上那封染着墨香的通西域密信。谢星辞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目光沉凝如渊:“姜明远勾结外敌、图谋宫变,此事需立刻禀报陛下。但宫中内应未除,直接上书风险太大,唯有借他人之手,方能一击即中。”
陆烬颔首:“萧珩大人身为御史中丞,向来刚正不阿,且与姜明远素有嫌隙。他手握监察大权,若由他出面弹劾,既能避过宫中眼线,又能让弹劾更具分量,陛下定会重视。”
“正是此意。”谢星辞将密信重新用油纸包好,塞进一个特制的铜管内,蜡封封口,“这密信是铁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苏将军,烦请你挑选一名最可靠的亲卫,乔装成商旅,连夜赶往京城,务必将铜管亲手交给萧珩大人,不得有误。”
苏定方肃然领命:“谢公子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亲卫都是军中精锐,且对京城路线熟悉,定能安全送达。”
不多时,一名身着粗布衣衫、背负行囊的亲卫走进议事厅,眼神坚毅,腰间暗藏短刀。苏定方将铜管交给他,低声叮嘱:“途中若遇盘查,便说是西山密寨的货商,送货至京城‘福顺布庄’。切记,只认萧大人亲印,旁人无论如何询问,一概不答。”
亲卫抱拳:“末将明白!”
谢星辞补充道:“姜明远在沿途必有暗哨,你需避开官道,从山间小路绕行。若遇紧急情况,可点燃铜管内的信号弹,我会派人接应。”
亲卫接过铜管,藏于衣襟内侧,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议事厅内众人沉默片刻,阿蛮轻声道:“萧大人会相信这封密信吗?毕竟此事太过惊天动地。”
“萧珩素有‘铁面御史’之称,最重证据。”谢星辞语气笃定,“密信上有姜明远的笔迹和姜家火漆印,还有西域文字佐证,他定会查实。更何况,他与我父亲曾是至交,绝不会坐视姜明远祸乱朝纲、出卖国家。”
与此同时,京城御史府内,萧珩正挑灯批阅卷宗。烛光下,他鬓角已染微霜,面容肃穆,手中朱笔在卷宗上圈点批注,丝毫不敢懈怠。近来姜明远权势日盛,朝堂上下多有趋炎附之人,唯有他始终坚守本心,多次弹劾姜明远的党羽,却始终未能触及核心。
“大人,门外有位西山来的货商,说有紧急要事求见,还说只认您的亲印。”管家轻步走进书房,低声禀报。
萧珩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西山货商?我与西山并无生意往来。让他进来。”
片刻后,满身风尘的亲卫走进书房,卸下行囊,从衣襟内取出铜管,双手奉上:“萧大人,这是谢星辞公子托我转交的密信,他说您一看便知。”
“谢星辞?”萧珩心中一震,立刻取来亲印核对,确认无误后,接过铜管,蜡封完好无损。他挥手让管家退下,亲自拆开铜管,取出里面的密信。
借着烛光,萧珩逐字逐句阅读,脸色由平静逐渐转为凝重,再到后来的怒不可遏。“好个姜明远!竟敢勾结西域外敌,图谋宫变,割让国土!此等卖国求荣之徒,若不除之,国无宁日!”
他猛地一拍案几,茶水四溅。作为御史,他最痛恨的便是不忠不义、危害国家之人。密信上的笔迹,他曾在姜明远的奏折中见过多次,绝不会有错;那西域文字,他早年曾研习过,上面的合作条款字字诛心。
萧珩深知此事刻不容缓,立刻起身,换上朝服,拿着密信直奔皇宫。此时已近深夜,宫门早已关闭,但他手持御史令牌,厉声喝道:“边关急报,关乎国家安危,陛下若不见我,他日国破家亡,谁能担责?”
守门侍卫见他神色急切,且令牌无误,不敢阻拦,立刻入宫禀报。景帝深夜被吵醒,本有些不悦,但听闻是萧珩求见,且事关国家安危,立刻披衣前往御书房。
“萧爱卿,深夜求见,所为何事?”景帝坐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
萧珩跪地叩首,将密信高举过头顶:“陛下,臣有重大密报!姜明远勾结西域月氏国,意图发动宫变,割让河西走廊三城,以换取月氏国出兵相助!”
“什么?”景帝大惊失色,连忙让太监接过密信。他快速浏览完毕,脸色铁青,双手微微颤抖:“这……这是真的?姜明远他……他竟敢如此大胆!”
“陛下,密信上有姜明远的笔迹和姜家火漆印,还有西域文字佐证,绝无虚假!”萧珩高声道,“谢星辞公子在西山密寨擒获姜家眼线,才得知此惊天阴谋。如今月氏国使团已在来京途中,姜明远的大军三日后便要攻打西山密寨,夺取卷轴和玉佩,为宫变做准备!”
景帝猛地站起身,龙颜大怒:“放肆!太放肆了!朕待姜明远不薄,他竟敢背叛朕,背叛大靖!”
“陛下,姜明远野心勃勃,早已觊觎皇权许久。”萧珩趁热打铁道,“他暗中培养死士,勾结黑莲教,如今又引外敌入境,其心可诛!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剥夺姜明远的官职,派兵围剿其党羽,封锁边境,阻止月氏国使团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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