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赵刚的声音铿锵有力:全体轻装!只带武器、两天口粮,一百二十公里强行军——这不是演习,是实战!十分钟后出发!
学员们甩掉背包,身上只剩武器和干粮,反而比平时全副武装训练时更加利落。和尚早已带着精选的侦察兵先行出发,两匹从通讯员那里来的战马驮着分解的机枪和迫击炮,队伍如利刃般插入夜色。不到一小时,他们已甩开主力部队二十里地。
旅部电台发出急促的声响,旅长紧握着八宝洞通讯员送来的电文,眉头紧锁成川字。
旅长当即带领警卫排和报务员,携电台策马出发。旅部物资充裕,轻松调配了十余匹战马。
八宝洞的通信兵原是来求援医官,得知总院医疗队已启程,便安心随旅长返程。
鬼子可有向你们方向移动的迹象?旅长在途中询问八宝洞通信兵,你们采取了什么防御措施?若不早做准备,只怕陈校长撑不到援军抵达。
通信兵报告已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定期演习,每次都有老师现场指导。虽仅百余工人,但依托地利与火力,足以阻击两个联队。八宝洞地势错综,外人极易迷失。老师讲过,古时就有探险者困死其中。这般地形下,我们百人可当数千兵。
关键是充足,通信兵继续道,兵工厂人手一挺捷克造,还配备了新式冲锋枪。老师说洞内作战,冲锋枪比轻机枪更实用。
工人们都习惯尊称陈潇为老师。当初接触机械设备时,全靠他亲自示范。每次巡检,他总能指出问题并细心指导。如今工人们技艺日臻娴熟,产量节节攀升,原材料供应从未间断。
经过反复操练,工人们都成了岗位能手。他们清楚,这是迈向优秀技工的第一步。这一切源于陈潇的言传身教,故众人皆以师礼相待。
工人们熟知陈潇的事迹,亲眼见证他屡次重创日寇。这让他们坚信日军并非不可战胜。在八宝洞众人心中,陈潇是精神支柱。他突然病倒,令所有人方寸大乱,这才同时派出三路信使求援。
若非担心移动会加重病情,早有人背着陈校长直奔总院了。
与此同时,赵刚率领四五百人的队伍开拔。在这敌情复杂的区域,一个营的兵力已属显眼目标。
赵刚令各部发挥特长,白昼化整为零隐蔽行进,夜间则沿官道急行军。
无论如何,必须在两日内抵达120里外的八宝洞兵工厂。
最吃力的当属赵刚,虽枪法出众,但终究是文职出身,平日训练量不及战士半数。
这次两天120里的强行军,他担心自己中途就会倒下。
但他必须前往。即便上级可能另派接替者,对方也无法长期驻守。
而赵刚接到总部严令,若陈潇昏迷过久,须由他全权接管八宝洞兵工厂——现更名为八宝洞机器厂。
若遇日军进犯且形势危急,还需负责陈潇的安全转移。
因此,他别无退路!
副校长,要不您缓行,我带同志们先行?刘强建议道。
赵刚摆手:不必,我跟得上!
才行进数十里,远未到极限时刻……
总部的队伍终究快些,若非田小雨拖慢节奏,还能更快。
整整一日,他们终于赶完这百余里路程。
止步!口令!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口令正确,入内!
其实这百来号人互相熟识,但陈潇曾告诫——规矩不可废!
故有此番问答。
小勇回来了!大夫可请到?
通信兵小勇激动回应:请到了!总院的医官和护师,还带了手术器械和药品。
洞内众人闻声急迎:快!老师至今未醒,快看看伤情!
田小雨浑身刺痛——臀部剧痛、大腿内侧灼痛、脊背酸疼难忍。
田小雨刚掌握骑术便纵马飞驰,途中仅草草进食,几乎未作停留。
马背颠簸间数次险些坠马,全凭意志强撑。抵达目的地时,她终于舒了口气。
这隐蔽之地竟设有基地?一路狂奔竟忘了询问去向,此刻终能见到那位令院长亲临的重要人物。
抱着药箱的田小雨跛足跟随院长,腿伤疼痛难忍。院长,患者是谁?
院长意味深长地瞥她:许久未联系陈潇...陈校长了吧?
田小雨暗想:岂止许久?是彻底失联!突然醒悟:是为陈潇疗伤?嗓音不自觉地颤抖。
难怪选中资历尚浅的她...等等!陈潇受伤了?伤情如何?她急切追问。
院长轻拍其肩:莫急,一看便知。
兵工厂众人对医护格外热忱,刚入门便有人接过器械。大夫请快!老师昏迷不醒,劳您远道赶来。
唯恐颠簸加重伤势,否则早送总院了!向导嗓音沙哑焦急。
昏迷?田小雨猛地拽住士兵衣领:陈潇此刻昏迷?力道失控攥皱军装,士兵暗自诧异这小护士的异常关切。
您认识老师?士兵恭敬询问,不敢挣脱催促。
直至院长厉喝:发什么呆!耽误救治你担得起吗?田小雨才慌忙松手:抱歉!请速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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