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未央宫,刘彻一身玄色龙纹常服,双手负于身后,原本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瞪得溜圆,满脸都是震惊与不解。
他着实没料到,女子竟能登上帝位执掌天下——当年他皇祖母窦太后把持朝政,都已让他烦不胜烦,日日殚精竭虑制衡外戚、收拢权柄,如今瞧着这画面,只觉心头发沉,暗自咬牙:原以为防着太后外戚便够了,竟连后宫嫔妃都要处处提防,这天下当真是处处藏着变数!
他眉头拧成死结,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诘问,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身旁侍从低语:“后世人皆说大唐强盛,李世民更是雄才大略、开创盛世,怎就这般糊涂?
纵容子嗣荒唐也就罢了,竟还让一个后宫妇人步步筹谋,篡了李氏江山,这般基业,真是白白糟蹋了!”
隋朝。
大隋大兴宫,杨坚身着锦缎常服,端坐在紫檀木榻上,先前得知大隋二世而亡、江山被李渊所夺时的郁结,此刻竟消散大半,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底满是畅快笑意。
他侧头望向身旁的独孤迦罗,眉眼间尽是舒展,朗声道:“迦罗你瞧,这李唐自诩强盛,李世民号称英主,到头来竟让一个妇人篡了江山,真是大快人心!”
独孤迦罗亦含笑颔首,眸中满是认同,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皆是难掩的舒心,先前被夺江山的愤懑,在此刻尽数化作了对李唐荒唐的嘲讽。
大唐。
大唐太极宫,殿内烛火摇曳,映得李世民一身明黄龙袍愈发沉肃,他双手死死攥着拳,指节泛白,指尖竟微微发颤,目光死死盯着光屏,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长孙皇后,声音带着难掩的急促与慌乱:“观音婢,朕的皇宫里,可有姓武的才人?”
长孙皇后眸中满是诧异,仔细回想片刻,轻声安抚:“二郎莫急,宫中并无姓武的才人。”
李世民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面色紧绷,沉声道:“雉奴尚且年幼,想来那武氏还未入宫。
从今往后,朕再也不选秀女,便是选秀,也绝不准姓武的女子踏入宫门半步!”
话音未落,他便怒气冲冲地起身要往外走,长孙皇后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追问:“陛下这是要去哪?”
李世民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朕要去打那逆子!”
长孙皇后无奈轻叹,温言劝阻:“雉奴年纪尚小,懵懂无知,陛下便是打了他,又有何用?”
李世民甩开衣袖,胸膛剧烈起伏,满是痛心与不解:“为何偏偏是雉奴继承皇位?
朕从前到底做了什么,才酿下这般祸事!那逆子,天底下女子何其多,他为何偏偏要染指朕的才人?
到头来还让一个妇人篡了李家江山,简直是丢尽了李氏的颜面!”
长孙皇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劝道:“陛下暂且息怒,光屏上的情形尚未明晰,未必就是那般模样。
况且先前也说过,唐朝国祚有二百八十九年,可见江山并未覆灭,陛下不必这般气急攻心。”
“怎么能不急!”李世民猛地拔高了声调,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胸腔剧烈起伏着,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从古至今,多少王朝更迭,多少宗室纷争,哪有一家帝王,竟窝囊到让妇人篡了江山的地步?
偏偏是我李唐,偏偏是朕苦心经营的基业,要落得这般笑柄!”
他踱着步,龙靴踩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碾得他又气又疼。
想起自己戎马半生,南征北战打下大唐江山,又励精图治开创贞观盛世,后世多少人称颂他雄才大略、英武不凡,可到头来,却要被子孙后代的荒唐行径拖累,让李家江山落入一个女子手中,这份落差让他几欲发狂。
“朕这一生,平定四海,纳谏如流,自认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天下百姓,可偏偏养出这般不成器的儿子!”
他狠狠捶了一下身旁的盘龙柱,指节传来阵阵钝痛,却远不及心口的郁结难受。
“天底下女子千千万,他李治偏偏看上朕的才人,罔顾伦常也就罢了,竟还纵容她一步步蚕食李家江山,这般昏聩无能,简直丢尽了李氏的脸!”
话音刚落,他又想起明日上朝的光景,眉头拧得更紧,眼底添了几分烦躁与头疼。
朝堂上那群老臣,一个个眼尖嘴利,尤其是魏征,向来直言不讳,明日见了他,定然不会轻饶,指不定要劈头盖脸一顿痛斥,字字句句都戳他的心窝子。
还有他那父皇李渊,本就对他当年的行径心存芥蒂,如今逮着这般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定然要借机好好训斥他一番,说他教子无方,辱没了祖宗基业。
“你瞧瞧那光屏上的话,”
李世民抬手怒指光屏,声音里满是自嘲与不甘。
“‘就算是李元吉,也不会让一个女人继位’,何等辛辣的嘲讽!
李元吉当年与朕争斗不休,可即便如此,他好歹还有几分宗室骨气,断不会让妇人染指皇权,偏偏朕的儿子,偏偏是朕选定的继承人,竟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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