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页断裂处的催化剂符号突然变红。
林渊的手停在半空,血珠悬于指尖,距离纸面仅一线之隔。他没有收回,也没有落下,只是目光死死盯住那道红光。红得像烧透的炭火,又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苏清月右手紧握阵笔,左手压着右眼金纹。她能感觉到那层隐纹正在发烫,仿佛有东西在背面挣扎着要破纸而出。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体内那点残缺的传承正被强行牵引,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弦。
“导引阵还能撑住吗?”她低声问。
林渊没看她,只将四角符纸重新压实,指节用力到泛白。一张符纸边缘已有裂痕,那是刚才能量波动时留下的。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碾碎,抹在符纸接缝处。丹粉一触即燃,化作一道淡金色流光,顺着纹路渗入阵列。
“能。”他说,“十息内不会崩。”
“我以‘九转引灵’起势。”苏清月闭眼,“三息后落血。”
林渊点头。
空气凝滞。
第一息,她鼻息拉长,体表浮起一层极淡的金芒。
第二息,右眼金纹骤然亮起,一道细线自眼角延伸,在空中划出半个符文。
第三息,她猛然睁眼:“现在!”
林渊指尖一压。
鲜血滴落。
血珠触纸刹那,残页剧烈震颤!断裂处红光暴涨,催化剂符号如蛇般扭动,瞬间将血珠吞没。紧接着,整张残页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脉络,那些线条扭曲如藤蔓,却与林渊所画导引阵完全吻合。
光芒沿着符纸分支迅速流转,四角符纸同时发亮。
“成了!”苏清月声音微颤。
但下一瞬,异变突生!
黑线自纸背浮现,粗如发丝,缠绕金纹形成绞杀之势。导引阵剧烈震动,其中一角符纸“啪”地碎裂!能量乱流直冲林渊掌心,他闷哼一声,立刻催动丹田丹火反向注入系统,强行延缓崩解。
“快!收阵!”他喝道。
苏清月咬牙,阵笔疾挥,在空中补画一道镇压符文。笔尖划破皮肤,一缕血丝溅出,融入符文之中。那符文一闪,压下暴走灵气。
光芒渐敛。
残页静静躺在石案上,表面覆盖一层淡淡血晕。中央浮现出一行古字:「见血开扉,待命承契」。
林渊缓缓收回手,掌心血口仍在渗血。他撕下衣角草草包扎,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无喜无悲。
苏清月靠在石案边调息,额头冒汗,右眼金纹余热未散。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才开口:“它认你了。”
“不。”林渊摇头,“它只认血引。我是第一个用对方法的人。”
他伸手轻触残页边缘。这一次,纸面不再排斥,反而传来一丝温热。他闭眼,神识探入,发现识海深处多了一道极细的金线,连接着残页核心。那不是传承灌输,而是一种……契约前兆。
“它在等下一步。”他说。
“什么?”
“炼丹。”林渊睁开眼,“它要我用血炼丹。”
苏清月皱眉:“你的血?”
“不只是血。”他指向残页上的字,“‘待命承契’——它要一个载体。丹成之日,才是契成立时。”
他转身走向角落暗格,取出一套干净玉皿、三支药杵、一只刻满符文的青铜小鼎。这不是普通炼丹器具,而是他早年用暴击所得材料特制的控火系统,专用于高倍反应。
“你现在就炼?”苏清月问。
“越快越好。”林渊将鼎置于石案中央,“它既然开了门,就不会再等太久。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未必还能触发血引。”
他取出伪阳藤芯、固元粉、雷击木灰,依次放入玉皿。这些都是昨夜准备好的材料,品质接近灵蕴级。但他没急着投入鼎中,而是先以指尖蘸血,在鼎身画了一圈符文。
血符一成,鼎身微震,内部空间隐隐扩张。
“你这是……”
“借血为媒,构建炼丹结界。”林渊沉声道,“这一炉,必须做到零失败。系统可以暴击,但结界不稳,暴击也会炸炉。”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鼎盖。
第一味药材——伪阳藤芯,投入。
鼎内火焰腾起,呈赤金色。林渊控制火候,让药力缓缓释放。藤芯融化成液,表面浮起一层血光。
第二味——固元粉,加入。
药液翻滚,血光更盛。
第三味——雷击木灰,落下。
轰!
鼎内骤然震荡,一股狂暴气息冲天而起。林渊眼神一冷,左手按在鼎底,丹田丹火全速输出,右手迅速打出三道封印诀,将气息压回鼎中。
“稳住了。”他低语。
药液开始凝丹。
就在这一刻,系统提示响起:
【检测到特殊炼制条件:以宿主精血为引,融合道韵级材料,触发前置判定……】
【满足要求,激活隐藏机制——“丹道万倍暴击·血祭模式”】
【当前基础产量:1枚】
【暴击倍率计算中……】
【触发百倍暴击!实际产量:100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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