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桥巷深处的风裹着桂花的甜香,绕着那扇爬满青苔的木门打了个转,飘进苏砚和林野的鼻腔。
灰衣人停在门旁,指尖搭在铜环上——
那铜环比母亲白大褂上的铜扣略大些,表面磨得发亮,刻着的影缝符号在暮色里隐约可见,和苏砚口袋里“影”字扣的纹路完全吻合。
“就是这儿了。”
灰衣人说话时,帽檐下的阴影晃了晃,他转动铜环,“吱呀——”一声,木门轴发出老旧的摩擦声,像沉睡了多年的秘密被轻轻唤醒。
门后是个不大的院子,青石板铺的地面上落着一层桂花,中央孤零零立着一棵桂花树,枝桠伸到院墙上,和苏砚记忆里母亲在砚知堂种的那棵一模一样。
苏砚和林野跟着走进院子,身后的木门“咔嗒”一声自动合上,灰衣人终于抬手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阿武!
他左边眉骨上的疤痕还在,是去年面粉厂爆炸时留下的,只是脸色比之前苍白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茬,看起来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阿武?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砚惊讶地停下脚步,手里的背包带不自觉攥紧了——
上次见阿武,还是在砚知堂收拾被老周翻乱的店铺,他说要去查掠夺派的动向,之后就没了消息。
阿武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疲惫:
“我一直在找你们。张姐是掠夺派的核心成员,她拿到假白大褂发现被骗后,就把你们的行踪发给老周了,老周现在正带着人往星桥巷赶,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
他说着,往房间里喊了一声,“出来个人,盯着巷口,看到穿黑风衣的就报信。”
一个穿深色便服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望远镜,点点头就绕到院墙外的小巷里去了。
苏砚这才注意到,房间的窗户都贴着深色的纸,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门框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铜铃,风一吹就响,刚好能提醒有人靠近。
“林默呢?他现在怎么样?”
林野忍不住追问,眼睛盯着房间的门,生怕错过任何关于哥哥的消息。
阿武往房间里指了指:
“别着急,他在另一个据点,很安全。
我们的人昨天还见过他,他让我们带话,说你们找到苏兰的白大褂后,赶紧去陈静的值班室,找通风口的纸条——
那纸条里有对抗掠夺派的关键信息。”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封袋,里面装着一枚研究员证件,“这是林默留在据点的,他说要是见到你,就把这个给你,让你放心。”
林野接过塑封袋,手指轻轻蹭过证件上林默的照片——
照片里的哥哥穿着白大褂,嘴角带着笑,和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的眼眶突然红了,三年来的担忧、怀疑,在看到这枚证件的瞬间,终于有了一点着落。
苏砚拍了拍林野的肩膀,转头问阿武:
“我母亲苏兰,你们有她的消息吗?她的影缝记录里说,她是为了避开张姐才失踪的。”
阿武点头,语气严肃了些:
“我们知道苏兰的情况,她现在在保护派的西巷据点,很安全。
她离开市一院后,就一直在帮我们收集掠夺派的情报,还把73号实验体的能量核心藏在了地下仓库——
林默说,那核心是对抗掠夺派的关键,绝不能让他们拿到。”
院子里的桂花又落了一阵,飘在苏砚的背包上。
她想起背包里母亲的白大褂,想起那张写着“巷”字的合影,心里的线索终于串得更紧了:
母亲和林默一直在联手对抗掠夺派,保护派则在背后支持他们,星桥巷的这个据点,就是他们传递消息的中转站。
“对了,林默还让我们给你们带了样东西。”
阿武突然想起什么,从房间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地图,递给苏砚,“这是市一院的通风管道全图,上面用红笔标了路线,从陈静的值班室通风口,能直接通到地下仓库,还能绕开掠夺派的眼线。”
苏砚展开地图,上面的线条画得很细致,通风管道的每一个拐角、每一个出口都标得清清楚楚,角落还画着个小小的影缝符号,是母亲的笔迹。
她翻到地图背面,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白大褂口袋里的纸条,是林默写给林野的,别弄丢了——阿武”。
“纸条?”
苏砚愣了一下,赶紧打开背包,掏出母亲的白大褂,翻遍了所有口袋,终于在左胸的内袋里,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很薄,边缘有些发脆,像是被折叠了很多次。
“这是林默写给你的。”
苏砚把纸条递给林野,心里有些激动——
这是林默失踪三年来,第一次给弟弟留下亲笔消息,里面说不定藏着更多关于实验、关于掠夺派的秘密。
林野接过纸条,手指有些发颤,慢慢展开——
上面的字迹是林默的,一笔一画都很用力,像是怕写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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