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疯狂边缘窃取真理 第135章 “审判”的真实意图

裁决之环大厅内，庄严肃穆，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的两人身上。沈川神色平静，不卑不亢，环视了四周后，安静的站在原地。反观林克，抖如筛糠，如果不是面前有一个审判台，他已经瘫软到地上了。

审判，以一种程式化的形式开始。

首先被提审的是林克。

这些高阶议员们，都没有询问这次事件发生的细节，只是淡漠地听取了一份，由监察部门快速整理的简单报告，上面写着“林克擅自优化生产配方，忽略安全规范，引发了这次工厂内的灾难”。

“鉴于此次事件，因冥鸦研究员的及时干预，未造成不可挽回之后果及战略性损失，”主审是一位面容古板的老议员，他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宣读了判决，“技术员林克，免于死刑。剥夺他一切技术职称与权限，他的人事关系及后续监管，划归冥鸦研究员直属管辖。望你好自为之，戴罪立功。”

这个判决轻描淡写，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对于议会而言，底层工人的伤亡只是一个数字，只要不影响内部的核心利益和战略项目，便无足轻重。将林克这个“麻烦”甩给沈川，既是惩罚，也是一种变相的牵制手段。用你培养出来的人，来拴住你的行为。

林克听到判决后，如蒙大赦，因为过度的紧张，他几乎虚脱了。他对着四周高高在上的议员们，磕头如捣蒜一般，然后在仲裁者的示意下，连滚带爬地被带离了大厅。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勇气再看沈川一眼。

林克走了，接下来轮到了沈川。

灰鸽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率先发难，他站起身，脸上那惯常的温和笑容消失了。他面目狰狞，义正辞严的大声斥责：“冥鸦！你身为议会特聘研究员，罔顾安全条例，私自对底层人员进行危险的能力催化，是此次灾难的直接诱因！你拥有的‘源初之石’力量，极度危险且不可控，理应上交议会，由专门机构进行研究和妥善保管，才能确保鸦巢的稳定与安全！”

他声色俱厉，仿佛沈川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不过，他也心知肚明，冥鸦绝不可能轻易交出源初之石，他此举的目的，意在给沈川扣上罪名，扰乱他的心神，并在高层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沈川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抬头看向灰鸽，目光平静无波，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厅中：“灰鸽指挥官，我加入议会，是寻求合作与庇护，而非成为失去自主的傀儡。源初之石已与我的生命本源彻底融合，无法剥离。若强行索取，无异于杀鸡取卵。至于此次事件，我承认对林克的催化过于急切，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我后续的救援行为，大幅度的减少了议会损失，这足以证明我的立场，并不是有意制造灾难。”

他不卑不亢，既点明了源初之石的不可剥夺性，也承认了部分责任，同时强调了自身的价值。

议会高层们沉默着，交换着眼神。

他们当然知道强行夺取源初之石根本不现实，沈川的实力在工厂中已展露无遗，逼急了只会鱼死网破。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这个“不可控”的变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蚀月所在的方向传来，是凯恩，他代表蚀月陈述，冷静的说道：“冥鸦研究员，你的救援行为值得肯定。但你的‘催化’行为，确实违背了议会的研究伦理和安全底线。作为惩戒，也是作为对议会损失的弥补，我们要求你上交截至目前，关于‘异化抵抗’、‘能量稳定’的所有技术资料，以及此次用于压制群体异化的装置原型及核心数据。议会需要确保，此类技术，必须在严格的监管下应用。”

图穷匕见！

沈川心中冷笑，果然如此。问责是假，索要技术成果才是真！

他们看中了，那个能够大范围压制异化的装置与技术，他们想要利用这些东西，来更好地“管理”底层，甚至他们可能应用于，某些危险的计划，就比如现在沈川的目标——“腐朽之心”。

他在决定救援时，就已料到议会会借此机会发难，向他索要技术。

所以他早已准备好了“礼物”。

“完全可以。”沈川回答得异常干脆，甚至带着一丝“坦诚”，“那些装置和初步的研究数据，本就是为了应对此类危机而研发。我愿意全部上交。并且，我可以提供更加详尽的技术，关于如何利用秩序能量场稳定精神，延缓异化的理论框架，还有我的初步实验数据。我希望这些知识，能真正用于减少大众不必要的痛苦。”

他表现得，像一个迫于压力但又心怀“善念”的研究者，主动交出了议会想要的东西，甚至附赠了更多。

这番姿态，反而让一些原本对他充满敌意的高层神色稍缓。一个愿意分享技术，且技术具有巨大战斗力的研究员，总比一个完全无法掌控的独行者要好。

灰鸽还想说什么，但被主审的老议员用眼神制止。

“既然如此，冥鸦研究员，希望你言出必行。相关技术资料的移交，由技术接收委员会与你对接。此次事件，就此了结。望你今后谨言慎行，恪守议会规章。”老议员一锤定音。

一场看似声势浩大的审判，最终以沈川“自愿”上交大部分研究成果而草草收场。

沈川微微躬身，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了裁决之环。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知道，这并非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博弈的开始。议会拿到了他们想要的“糖果”，但暗处的獠牙只会隐藏得更深。

隐藏在幕后的蚀月，银白色的瞳孔中光芒闪烁。

“交出技术，以退为进么？冥鸦，你果然不简单。”他低声自语，“不过，你的力量核心，依然迷雾重重。第三次治疗，是时候开始了。只有在最‘亲近’的接触中，才能窥见你真正的秘密。”

他期待着下一次的“治疗”，这将会是一场直指灵魂的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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