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疯狂边缘窃取真理 第116章 不速之客

分配给沈川的实验室，位于核心研究区的边缘地带，位置相对独立，但沈川毫不怀疑，这里遍布着比居所更密集的监控设备。

踏入这间实验室，里面充斥着各种尖端仪器的嗡鸣声，众多能量在仪器间流转，他心中没有半分科研工作者的兴奋，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议会的目的极为龌龊，但这个项目在他手中，却承载着一线光明。

他回想起刚穿越至此，在鸦巢底层挣扎求存时看到的景象：那些底层人面黄肌瘦，只能通过一些繁琐的工作，换取一些微薄的报酬，稍有不慎，便会在突然的异化中死去。每个人都在心中竖起了高墙，可能只是为了一块灰麦饼，便能让他们铤而走险，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他们如同野草，在绝望的缝隙中顽强求生。

“知识即诅咒…”沈川抚摸着冰冷的实验台，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层层合金墙壁，看到了那片被遗忘的灰色地带，“但如果能让他们多一分抵抗这诅咒的能力，多一丝活下去的机会，这个世界也许…”

沈川接受“异化抵抗”的研究，并不是为了议会，而是为了那些与他曾经一样，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普通人。

他真心希望能研发出一种简易的稳定装置，哪怕是只能微弱提升一些对低阶知识的污染或者对环境异化的抵抗力，也足以改变无数底层人的命运。

然而，他不能研究的太快。进度必须在议会的“预期”之内，不能显得过于轻易，也不能暴露他真正的技术底牌。

他需要一边“按部就班”地研究，一边利用实验室的资源，暗中进行他自己的调查，那个关于“腐朽之心”，关于议会真正的谋划目的。

他启动了几台基础的能量稳定发生器，假装在记录源初之石对外界混乱能量的天然调和数据，动作不紧不慢，眉头微皱，仿佛遇到了技术难题。

就在他沉浸于这种“表演”与真实思考的平衡中时，实验室的隔音门突然发出“哐”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

“冥鸦！源初之石！我需要它的核心共振频率！”来人正是赛弗里斯。

他依旧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鸟窝般的头发似乎更乱了，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求知欲，完全无视了门口闪烁的“未经许可，禁止入内”的警示灯。

他手里拿着一台不断发出“滴滴”声的能量探测仪，这台探测仪的探针裸露在外，上面的光束直指沈川的胸口。不由分说，赛弗里斯径直就朝着沈川冲了过来，目标非常明确，正是沈川胸口的源初之石！

沈川眼神一凛，侧身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微微荡开，利用【众生契约】对规则的微妙应用，短暂地扰乱了赛弗里斯前冲的势头，干扰了他手中的探测仪能量回路。

“赛弗里斯学者！”沈川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阻止了他的进一步靠近，“这里是我的私人实验室，未经我的允许，请你离开！”

探测仪发出一阵杂乱的噪音后，彻底安静了。赛弗里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刚才的凝滞是怎么回事，但他立刻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源初之石上。

“私人？研究是没有边界的！冥鸦，你太狭隘了！源初之石是瑰宝，是全人类的财富！你不应该独占它！”赛弗里斯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看看我的设计！只需要你提供一点点核心频谱，我就能完善这个‘异化中和场’的理论模型！这能救多少人你知道吗？比你那个虚无缥缈的抵抗装置实际多了！”

他试图将几张画满潦草字符和复杂公式的稿纸塞给沈川，上面确实有一些精妙的构想，但也充满了危险的不稳定设计。

沈川没有去接稿纸，而是冷冷地看着他：“我的研究自有规划。你的理论未经安全验证，恕我无法配合。现在，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将启动实验室的安保协议。”

他态度强硬，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赛弗里斯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沈川，嘴唇哆嗦着，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会阻碍科学的进步！冥鸦，你是世界的罪人！”

然后，在沈川真的触发安保机制前，他愤愤地跺了跺脚，抓起他的破烂仪器和稿纸，骂骂咧咧地冲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仪器的嗡鸣。沈川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眉头却缓缓舒展开来。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赛弗里斯是一个痴迷研究的学者，他虽然不通世故，却拥有一定的才华，只不过他缺乏正确引导，如果有可能，他或许敢于挑战规则。

这个学者对知识的纯粹渴望，以及他那种不顾一切的行事风格，或许可以加以利用。利用他来吸引一部分议会的监视注意力，他的那些看似疯狂的理论，或许可以用来掩盖自己的一些真实研究。在仔细想一想，也许能通过他，接触到一些被议会重重封锁下，关于世界真相的禁忌知识。

赛弗里斯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得不好会伤到自己，但若引导得当，或许能成为打破议会监视僵局的奇兵。

当然，这需要极其小心的操作，在这密不透风的囚笼中，任何一点变数，都可能是翻盘的机会。

沈川的目光再次投向实验台，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盘算。

他不仅要研究“抵抗装置”，还要仔细想一想，如何“妥善”地利用这位送上门来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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