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苏醒:崩溃的边缘】
凌晨五点三十分,首尔安全屋的客厅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寂静中。
窗外天际线泛起一丝鱼肚白,城市尚未完全苏醒。
沙发上,LiLy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起初是茫然的,焦距涣散,仿佛从一个极其漫长的噩梦中挣扎出来。
随即,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下意识地想要坐起,却因为药物的后遗症和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一阵眩晕,又重重地跌回沙发里。
她急促地呼吸着,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那里有一圈不太明显、但触碰时能感到隐隐作痛的淤青指痕。
“水……给我水……”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被砂纸磨过。
一直守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的林莫,无声地递过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
他的动作平稳,没有多余的情绪。
LiLy几乎是抢过水杯,贪婪地大口灌下。
清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稍稍缓解了灼痛感,也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看清递水的人是谁。
她的目光凝固在林莫脸上,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水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那张平日里总是妆容精致、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惊讶于自己身处何地、为何是林莫在场;
恐惧于对昨夜遭遇的后怕和眼前处境的不确定性;
懊悔于自己的轻信与贪婪引来了灾祸;
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种种情绪交织。
最终化为一种彻底的、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般的蔫巴。
往日那个巧笑倩兮、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的精灵般的女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脆弱、惊恐、狼狈不堪的LiLy。
【无声的观察与决堤的泪水】
华姐坐在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LiLy,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人心。
她没有像寻常人那样急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样?”
这种沉默本身,就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压力场。
LiLy喝完水,将空杯子放在茶几上。
双手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原本妩媚的眼睛此刻红肿不堪,泪水决堤般涌出。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呜呜呜……”
她一边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一边用拳头狠狠捶打着沙发垫子。
嘴里反复咒骂着这句苍白却充满恨意的话。
药物残留的影响和极度的情绪波动,让她彻底失控了。
林莫默默地递过去一盒纸巾。
LiLy看也不看,一把抓过好几张,胡乱地在脸上擦拭着。
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精致的发型早已散乱不堪。
华姐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她冷静地观察着LiLy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呼吸的频率、眼中泪水的真实程度。
她在判断,判断这场崩溃是表演,还是劫后余生最真实的反应。
几秒钟后,华姐眼底最后一丝疑虑消散了——这不是伪装,是真实到极点的恐惧、委屈和后怕。
这正是她想要确认的。
【试探性的依赖与华姐的破冰】
哭着哭着,LiLy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不再捶打沙发,而是突然转向身边的林莫,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
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更加大声地痛哭起来,身体因剧烈的抽泣而不断起伏。
林莫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目光略带无奈和询问地看向对面的华姐。
这种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显然超出了他预设的应对方案。
华姐看着这一幕,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既没有安慰的温柔,也没有质问的严厉。
反而像是一家之主对闹脾气的小辈那种带着些许不耐却又暗含关怀的打断:
“行了,行了,也哭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里没外人,都是自己人。”
这句话看似平淡,却蕴含着多重意味:
既肯定了LiLy“自己人”的身份,给予了她最基本的安全感;
又用“差不多了”暗示她适可而止,该谈正事了;
更重要的是,这种“自家姐妹”般略带嫌弃的口吻。
反而比任何温言安慰都更能打破LiLy的心理防线,让她从失控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果然,LiLy的哭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伏在林莫胸口的身子僵了几秒,然后慢慢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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