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木窗的缝隙,在简陋的屋内投下几道微光,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周子墨、宋梓辰和吴亦辰相对而坐,脸上的惊悸尚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深的紧迫感。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三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隔音禁制微弱的光芒在墙壁上流转,将这小片空间与外界隔离开来。
“妈的,这次真是亏大了!”吴亦辰啐了一口,语气懊恼,“不仅什么都没换到,还差点把命搭进去。那块下品灵石可是我省吃俭用攒了三个月……”
宋梓辰相对冷静一些,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身,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追踪印记,才缓缓开口:“灵石事小,性命事大。能逃出来已是万幸。只是……执事堂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还有最开始那两个人,气息深不可测,绝非普通执事弟子。”
他的目光转向周子墨,带着询问。最后时刻,那两道冰冷的目光明显是锁定了周子墨。
周子墨沉默着,再次拿起地上那尊残破的小鼎。鼎身冰凉,触手粗糙,那些模糊的纹路似乎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却又沉默不语。他尝试着再次注入一丝微薄的灵力,依旧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怀中的《基础草药图解》也恢复了常态,不再散发温热。
“我也不确定。”周子墨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或许是因为它,或许是因为我们三人形迹可疑,被盯上了。但无论如何,如梓辰所言,那两人绝非寻常。他们的目标,可能原本就是那暗市深处的某物或某人,我们只是恰逢其会,被卷入其中。”
这种身不由己、成为他人棋局边角余料的感觉,让周子墨心中憋闷。实力!一切都是因为实力不足!若他们有地境甚至天境的修为,又何须去那等阴暗之地淘换资源?即便去了,又有谁敢轻易窥视?
“子墨说得对。”宋梓辰赞同道,“近期我们必须万分小心。暗市不能再去了,甚至……青云书院范围内,我们也要尽量低调,避免引人注目。执事堂吃了亏,未必不会暗中调查。”
吴亦辰虽然性子略急,但也知道轻重,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那修炼怎么办?我们的丹药都快见底了。”
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他们资质本就普通,若无资源辅助,修炼速度将慢如蜗牛。
周子墨沉吟片刻,道:“宗门每月发放的份例虽少,但聊胜于无。此外,杂役区的任务堂偶尔也会发布一些奖励灵石或低阶丹药的任务,虽然辛苦,但胜在安全。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就靠这些。”
他顿了顿,看向那尊小鼎:“至于此物……我会再想办法研究。但在弄清楚之前,绝不可让第二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果然变得异常低调。他们如同最普通的杂役弟子一般,每日完成分配的杂务,然后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周子墨的木屋或是各自住处修炼。
周子墨将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研究那尊小鼎和《基础草药图解》上。他反复摩挲小鼎的每一寸,用神识细细探查,甚至尝试滴血认主,但都一无所获。那本《基础草药图解》他也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除了那粗浅的敛息法门和一些基础的草药知识,再无其他发现。那日的温热感,仿佛只是错觉。
但他坚信,这两样东西绝非凡品。尤其是小鼎,能引起那等强者的注意,必有蹊跷。他只是尚未找到正确的方法。
修炼之余,他们也会接取一些宗门任务。诸如照料低阶灵田、清扫演武场、协助炼制坊处理边角料等。这些任务报酬微薄,往往忙碌一天,也只能换来一两块下品灵石或几颗最基础的聚气丹。
过程枯燥而艰辛。看着那些内门弟子甚至外门弟子轻松领取丰厚的资源,修为一日千里,而他们却要为了几块下品灵石奔波劳碌,吴亦辰时常感到烦躁不甘。但每次都被周子墨和宋梓辰劝下。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周子墨常常以此自勉,也告诫两位兄弟。
宋梓辰则发挥其心细的特长,在完成任务和与人交往时,总会留意打听各种消息。他得知那次暗市袭击后,执事堂对外宣称是剿灭了一个窝藏宗门赃物的黑市据点,击毙擒获数人,但关于那两个神秘黑袍人的消息却丝毫未见流传。仿佛那晚恐怖的威压和冰冷的注视从未存在过。
这反而让周子墨更加警惕。能将消息封锁得如此彻底,那背后的势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平静的日子过了约莫一个月。这一日,宋梓辰从任务堂回来,脸色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子墨,亦辰,你们看这个。”他取出一张有些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是一个任务通告。
“任务:协助丹鼎房李药师处理一批新收的‘赤炎草’,需火属性或木属性灵根弟子三名,要求细心沉稳。报酬:每人下品灵石十块,聚气丹五枚。”
报酬相对于普通杂役任务来说,可谓异常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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