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的风裹挟着黄沙,在天地间卷起漫漫尘雾,将远处的山峦晕染成模糊的剪影。林弃四人乘坐曲无名留下的间域驼,在沙海中已疾驰了三日。这头异兽步伐稳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空间之力,能隔绝大部分风沙,即便在颠簸的沙丘间穿行,也如履平地。
“前面好像有个村子。”云无月抬手遮在额前,目光穿透尘雾,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轮廓。她催动灵力,《聆谕律法》的感知力扩散开来,“有微弱的符文波动,应该是用来抵御风沙的,不像天刑院的据点。”
林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片低矮的建筑群蜷缩在沙丘环抱中,外围插着一排排泛着淡灰色光芒的木牌,木牌上刻着细密的纹路——正是避沙符文,虽品阶不高,却能勉强阻挡西漠的狂沙侵袭。
“我们进去休整一下吧。”苏婉轻轻抚摸着间域驼的脖颈,语气带着一丝疲惫。连续三日的赶路,即便有异兽代步,也耗费了不少心神,她药篓里的草药所剩不多,正好趁休整补充一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和干粮,前面就是无尽元海的边缘,到了那里,补给会更困难。”
林弃点头同意。经过心猿异动和无名留言的冲击,他也需要时间消化信息,稳定体内的灵力。玄则始终保持着警惕,影蚀之力悄然扩散,探查着村子周围的动静,确认没有天刑院的气息后,才对三人点头示意:“安全,可以进去。”
间域驼踏着黄沙,缓缓靠近村庄。刚到村口,几道手持锄头、柴刀的身影就从房屋后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壮实的中年村民,皮肤因常年日晒而黝黑粗糙,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敌意,对着四人厉声喝道:“站住!外来人,这里不欢迎天刑院的狗!”
他的声音刚落,周围又陆续走出十几名村民,男女老少皆有,手中或多或少都握着农具,神情戒备地盯着间域驼上的四人。显然,这个村子曾遭受过天刑院的欺压,对外来修士充满了不信任。
林弃翻身下驼,抬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老乡误会了,我们不是天刑院的人,只是途经此地的修士,想进来休整一下,补充点水源和干粮,绝不会打扰你们。”
“不是天刑院的人?”中年村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四人的装束——林弃的锈剑、玄的黑衣、云无月的素雅长袍,还有苏婉的药篓,“现在的修士,嘴里没一句真话!前阵子还有天刑院的人伪装成行脚商,闯进村里抢粮食,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
“就是!我们凭什么信你们?”旁边一名年轻村民附和道,握紧了手中的柴刀,“要么赶紧走,要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云无月正要开口解释,苏婉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提着药篓走了出去。她的目光落在人群后方,那里有一个瘦弱的孩童,正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小脸憋得通红,气息微弱,旁边的老妇人急得直掉眼泪。
“这位大娘,让我看看孩子吧。”苏婉走到老妇人面前,语气温和,“我略懂医术,或许能帮到他。”
老妇人愣了愣,下意识地将孩子往后缩了缩。中年村民眉头一皱:“你别装好心!我们村的人就算病死,也不用你们这些外来修士假惺惺的帮忙!”
“他不是普通的咳嗽。”苏婉没有退缩,眼神坚定地看着老妇人,“孩子体内有寂灭浊气,普通的草药根本没用,再拖下去,浊气会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这句话瞬间让老妇人脸色大变。她抱着孩子,泪水流得更急:“姑娘,你……你真能救他?村里的大夫看过了,说这病邪门得很,药石罔效,已经……已经咳了三天了。”
“我可以试试。”苏婉点头,从药篓里取出一株嫩绿的本源草,指尖泛起淡绿色的生机之力,轻轻按在孩童的胸口,“我是百草堂的后人,擅长净化浊气,你放心。”
生机之力缓缓渗入孩童体内,原本剧烈的咳嗽渐渐平息,孩童憋红的小脸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老妇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旁边的村民也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苏婉收回手,将剩下的半株本源草递给老妇人:“把这个熬成汤,让孩子分三次喝下,三天后就能痊愈。如果村里还有其他人也有类似的症状,也可以用这个方法试试。”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老妇人激动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被苏婉连忙扶起。
中年村民脸上的敌意渐渐消散,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婉:“你……你真的是百草堂的后人?不是天刑院的奸细?”
“天刑院的人,会用生机之力救你们的孩子吗?”云无月走上前,语气平静,“我们与天刑院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是要去归墟之壑,途经此地只是想休整,绝无恶意。”
就在这时,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从人群中慢慢走出,他穿着粗布衣衫,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浑浊而深邃,正是雾隐村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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