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残躯砸进地面,震得碎石乱跳。气浪扑到脸上,冯磊眯眼盯着那团冒烟的铁疙瘩。它还在动,右翼抽搐着,尾部喷口蓝光一闪一灭,像在喘气。
“还没死。”他说。
川音车身微颤,炮口还冒着热气:“能量剩余百分之八,够一次补轰,但必须打中核心回路。”
“别急。”冯磊抬手示意,“等它想爬起来再动手。”
风鸢靠在岩壁上,左手撑着墙,右臂垂着没动。她盯着飞龙头部扫描灯,声音低:“冷却到九十二了,能出一击,但撑不了太久。”
石山站在预定落点前方,双腿发抖。他咬牙站直,双手紧握石锤,锤头插进裂缝里。电流顺着岩层往上爬,钻进他的手臂,肌肉绷得发麻。
“我还能跳。”他说。
话音刚落,飞龙尾部猛然喷火,机身晃了晃,硬生生从坑里抬起半截。右翼扇动两下,带动整个身体往上升。它的装甲破了好几个大洞,管线裸露在外,滋啦作响,可动力系统居然还在运转。
“要飞了!”风鸢喊。
“就是现在!”冯磊吼。
石山双脚猛蹬,借着地面电流爆发冲天跃起。他整个人腾空五米高,石锤抡过头顶,带着全身重量狠狠砸下。
轰!
锤头正中飞龙背部连接轴。金属扭曲声刺耳响起,装甲直接凹陷下去,传动杆断裂,碎片四溅。飞龙发出尖锐警报,尾部火焰骤停,升空动作戛然而止,重重摔回地面。
“中了!”冯磊眼睛一亮。
“锁定破损点。”他拍车把,“打!”
川音无需指令,炮口瞬间调转,高频激光束激发。粗壮光柱撕裂空气,直穿飞龙背部塌陷处。能量贯穿体内核心回路,内部电路接连爆炸。黑烟从各个接口喷出,四肢剧烈抽搐,头部扫描灯疯狂闪烁,最后只剩一点微弱红光。
“结构损毁率百分之八十九。”川音报告,“行动单元瘫痪,仅剩基础意识维持。”
“倒了?”风鸢喘着问。
“没死透。”冯磊摇头,“留口气,等着看下一步怎么处理。”
石山落地时单膝跪地,腿伤崩裂,血顺着裤管往下淌。他没管伤口,拄着锤子站起来,站回原位。
“我还撑得住。”他说。
风鸢左臂翼刃收回,靠墙站着,视线没离开飞龙头部。那里还有点红光在闪,像是电子心跳。
“要不要我上去补一刀?”她问。
“别轻举妄动。”冯磊说,“这玩意儿临死反扑最狠,刚才那一锤加一炮才把它打成这样,再冒进容易出事。”
川音扫描持续进行:“检测到微弱信号传输,疑似向外发送求援信息,频率加密,无法追踪来源。”
“有人在找它?”风鸢皱眉。
“或者有人在等它死。”冯磊冷笑,“不管是谁,现在都得看着它慢慢断气。”
石山抹了把脸上的汗,呼吸沉重。他低头看了眼腿上的伤口,血已经浸透布料,脚底踩出一小片湿痕。但他没退后一步。
“我守这儿。”他说。
冯磊点头:“好。”
三人一机保持阵型,围住飞龙残骸。没人说话,只有飞龙体内偶尔传出短促电流声,像是在挣扎重启。
十分钟过去。
飞龙的红光越来越弱,肢体不再抽动,只剩尾部轻微颤动。它的机体表面开始降温,冒烟的地方也渐渐停了。
“能量读数跌到临界值。”川音说,“预计三分钟后完全熄火。”
冯磊盯着它,手指搭在车把上,随时准备下令。
突然,飞龙头部红光猛地一跳,扫描灯快速旋转一圈,接着发出一段断续信号。不是求救,也不是自毁,而是一串有规律的脉冲。
“它在传东西。”川音立刻反应,“正在加密打包数据,目标未知。”
“打断它。”冯磊说。
“来不及了。”川音回应,“数据包已发送,传输完成。”
现场安静了一瞬。
“发哪儿去了?”风鸢问。
“不知道。”川音说,“信号经过三次跳转,最后消失在地下三千米区域,可能是旧实验室方向。”
冯磊眼神一沉。
那边是他们来的地方,也是鸿蒙碎片最初激活的位置。如果有人在等这个信号,那就说明——早有人盯上了火种母机。
“看来不止我们想搞明白这玩意儿从哪来。”他说。
石山抬头:“接下来怎么办?”
“先确认它真死了。”冯磊说,“再查谁在背后拉线。”
他话音刚落,飞龙头部最后一丝红光熄灭。机体彻底静止,连电流声都没了。空气中只剩焦糊味和岩石粉尘的味道。
“生命体征归零。”川音确认,“目标失去所有功能,仅存残骸。”
“终于躺平了。”冯磊松了口气。
风鸢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她太累了,右臂疼得发麻,连抬都抬不起来。
“这一仗打得真累。”她说。
“你还能撑?”冯磊看她。
“死不了。”她咧嘴一笑,“就是得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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