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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间四面漏风的破旧茅屋，赵远几乎是迫不及待。
他背对着林志天，在心中默念。
【提取1960文。】
下一刻，一种沉甸甸的触感出现在他手中。
不是凭空出现，而是如同早就放在那里，只是他刚刚才握住。
摊开手掌，一两银子、几块碎银和数十枚外圆内方的铜板散发着特有的金属光泽。
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和铜绿，带着一种冰凉而真实的质感。
这就是钱。
一千九百六十文。
在这个世界，足够一个普通农户家庭两个月的嚼用了。
赵远握紧了碎银和铜板，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涌上心头。
比什么炼气初期，什么系统，都要来得真切。
有了钱，就能活下去。
甚至，能活得好一点。
他不再耽搁，将铜钱小心地用一块破布包好，揣进怀里，转身就出了门。
目标明确——村口，王屠夫家。
清晨的雁回村还笼罩在薄雾里，炊烟袅袅，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犬吠。
泥土路有些湿滑，赵远深一脚浅一脚，走得飞快。
王屠夫家就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个简陋的肉铺摊子，顺便卖点劣酒。
此刻，一个身材颇为丰腴的妇人正拿着蒲扇，驱赶着围着肉腥味打转的苍蝇。
她看到赵远走近，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哟，这不是赵大猎户吗？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老婆子摊前晃悠？终于攒够钱买酒了？”
妇人的声音尖酸刻薄，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眼睛不好使就别乱跑，省得摔了，又得赊账买药。”
周围零星几个早起买肉的村民也投来或同情或看热闹的视线。
原主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
赵远也不生气，只是停在摊前。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解开。
哗啦一声。
他将两块碎银和一小堆铜板倒在油腻的案板上。
“王大婶，数数，这是两百八十九文。”
妇人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案板上那堆远超预期的铜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你哪来的钱？”
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低了些，少了之前的尖利。
赵远没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点点吧，看数目对不对。”
妇人先拿起碎银仔细称了称，然后又狐疑地拿起铜板，一枚一枚地数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怕数错一个字儿。
周围的村民也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
妇人终于数完了，抬头看向赵远，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惊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她将那两百八十九文钱拢到自己面前，又忍不住瞟了一眼赵远手里剩下的那个鼓囊囊的布包。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她嘟囔了一句，语气却软了许多。
“那……剩下的钱……”
赵远没接话，只是把剩下的钱包好，重新揣回怀里。
“钱货两清了，王大婶。”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妇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周围村民探究的视线。
金钱的魔力，果然立竿见影。
虽然这些欠款其实并不多，但还清了债务，赵远感觉浑身一轻。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径直走向村子中心的小集市。
集市不大，就是几家铺子和一些零散的摊位。
赵远先去粮店买了十斤糙米，五斤杂面。
又去旁边的杂货铺称了半斤盐，买了一小罐劣质的灯油。
最后，他站在王屠夫的肉摊前。
是的，他又回来了。
刚才还对他冷嘲热讽的王屠夫婆娘，此刻脸上堆起了不太自然的笑容。
“赵……赵兄弟，还要点啥？要酒还是......？”
称呼都变了。
“不要酒。”
赵远指了指案板上一块带着肥膘的后臀肉。
“这块，给我来两斤。”
“好嘞！”
妇人应得那叫一个爽快，手脚麻利地割下了一大块肉，用草绳仔细捆好。
“一共……算你六十文钱！”
她报出的价格，比平时便宜了不少。
赵远也没多说，数出六十文钱递过去。
妇人接过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唉哟，哪儿的话，就当给小天的。”
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将肉装好，又帮赵远把之前买好的米面油盐等物一起用一个大布袋子装好。
赵远接过沉甸甸的袋子，心里一阵满足。
他拎着袋子，没有立刻走，而是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王大婶，最近村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妇人正忙着收钱，闻言抬起头。
“新鲜事？可不就是那个狩猎考核吗？”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说是城里来了个大人物，要选拔一批得力的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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