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墨寒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以及脚底伤口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尖锐痛感。
他闭着眼,试图将意识从这份难堪的处境和身体的痛苦中剥离出去,但先前广场上妹妹墨水受刑的哭喊声,和林娆那冰冷不容置疑的宣告,却像是烙铁一样印在他的脑海里。
“……我的人……只有我能动……”
这句话反复回响,让他心底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对妹妹境遇的心疼、对林娆强势手段的畏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试图压下去的、因为这种近乎绝对的“所有权”宣告而产生的细微波澜。他正混乱地想着,石门被推开的声音轻不可闻,但他还是立刻察觉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林娆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床前。她依旧是那身玄色旗袍,身姿挺拔,齐刘海下那双暗红色的桃花眼正看着他,里面没什么温度,也看不出喜怒。
墨寒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他以为她是来宣布对墨水的最终处置,或者是对他“盗取布偶”的追加惩罚。
他甚至做好了承受更严厉斥责或折磨的准备,尽管他此刻几乎动弹不得。
然而,林娆只是平淡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她一贯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布偶的能量连接已经切断了。”
她说着,指尖似乎在虚空轻点了一下——那是墨寒无法理解的动作。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仿佛一道无形的、始终紧紧缠绕着他的枷锁突然松开了。他一直能隐约感受到的、那种与某个阴恶存在之间的诡异联系,蓦地消失了。
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松,但那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就因林娆接下来的话而再度哽住,甚至变得更加僵硬。
“脱了外袍,绳衣也脱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墨寒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连冷白的脖颈都漫上了一层薄红。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娆,金瞳里充满了羞耻和抗拒,声音因虚弱和情绪激动而越发低哑:“……只是脚伤……为何要……”
他无法理解。仅仅是处理脚底的伤势,何至于要……要脱到这种程度?这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新的、针对他尊严的羞辱方式。他本能地攥紧了身下粗糙的兽皮,指节用力到泛白。
林娆看着他紧绷抗拒的样子,难得地多解释了两句,语气依旧冷静,听不出什么戏谑,反而更显得事态严重:“布偶的能量绑定,核心连接点不在表面,在那件‘束缚衣’上。它像一层网,直接贴在你胸膛和下腹的皮肤上,被你的绳衣和兽皮裤遮住了。”
她目光扫过他紧裹的身体,点明关键:“不脱掉这些,我碰不到它,也无法彻底解除。”她微微歪头,似乎觉得他的抗拒有些多余,“你以为我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看你这副样子?”
这话让墨寒愣住了。金瞳中的羞怒被困惑取代。所以……她是为了彻底解除那个诡异的东西?虽然明白了缘由,但那巨大的屈辱感并未消退,反而因为“不得不做”而变得更加煎熬。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挣扎了片刻,族长的责任感和对解除控制的渴望,最终还是压过了个人的羞耻。他极其缓慢地、手指颤抖地解开了腰间的兽筋扣。厚重的深墨色兽皮外袍顺着手臂滑落,堆在床沿。
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一点铁锈味。挣扎了片刻,族长的责任感和对解除控制的渴望,最终还是压过了个人的羞耻。他极其缓慢地、手指颤抖地解开了腰间的兽筋扣。厚重的深墨色兽皮外袍顺着手臂滑落,堆在床沿。
接着,是最难堪的部分。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勇气,背转过身,将重心移到未受伤的脚上,试图弯下腰去处理下半身的束缚。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因为脚底尖锐的刺痛而变得异常艰难。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脸颊烧得更红,一半是羞耻,一半是强忍疼痛的生理反应。
他真怕林娆会不耐烦,或者觉得他太慢,说出“需要帮忙吗”之类的话。若真是那样,他觉得自己会立刻窘迫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幸好,身后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他强迫自己忽略脚底的剧痛,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伸向腰际,首先解开了固定兽皮裤的系带。粗糙的兽皮裤褪下,堆叠在脚踝处,露出了里面那件更为贴身的、由特殊韧性纤维编织而成的连体绳衣。这才是真正的、贴身的束缚。
绳衣的系带更加复杂,从腰间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他必须弯着腰,一根一根地去解。每解开一处结扣,冷瓷白的肌肤就多暴露一分在微凉的空气中。这个过程缓慢而煎熬,尤其是解到大腿内侧的绳结时,他不得不将伤脚微微抬起以方便动作,这让他痛得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用手撑住膝盖才没倒下。羞耻感和疼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击溃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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