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高,林间的闷热湿气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愈发浓重。狩猎队伍在墨石的引领下,正穿行于蛇族领地边缘一处崎岖的陡坡。
突然,墨寒的右脚踩上一块松动的青石。若是平时,他身形敏捷,足以瞬间调整重心。但此刻,那脚底猛然加剧的尖锐刺痛让他腿弯控制不住地一软,整个人重心骤然失衡!
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极压抑的闷哼,下意识地收紧了环着林娆腿弯的手臂,用尽全力想稳住身形,却在剧痛的干扰下徒劳无功。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带着背上的林娆,两人一同朝着陡坡下方摔去!
“唔!”
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墨寒用自己的肩背承受了大部分冲力,重重砸在坡下的草地上,发出一声钝响。林娆则借着惯性从他背上滚落,轻盈地跌坐在他身侧的草甸上,发丝被蹭得有些凌乱。
“怎么走的……”林娆撑地坐起,揉着被草叶刮到的手腕,刚开口想习惯性地斥责他几句,声音却在中途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凝固在墨寒的右脚上。
那只厚重的兽皮靴在翻滚中并未脱落,但靴口处原本深色的皮革已被一种更深的、濡湿的暗红色浸染,几根细长、闪着冰冷寒光的图钉尖,竟从靴底侧边和靴口的缝隙中穿刺了出来!草叶上,已然溅上了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你的脚……”林娆的声音顿住了,桃花眼微微眯起,暗红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真正的惊疑。
墨寒已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了上半身。剧痛和撞击让他眼前发黑,金瞳有瞬间的涣散,但他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竟是猛地扯过自己深墨色兽皮袍的下摆,试图将那只仍在渗血的伤脚严严实实地盖住。他耳后那极淡的银色蛇鳞纹路因这剧烈的动作和突如其来的暴露欲而瞬间收紧,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显。
“不用看。”他的声音低哑冷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抗拒。指尖死死抠进了身下的草地里,试图将身体那不受控制的颤抖尽数压进泥土里。他认定了,这一定是林娆通过布偶施加的新一轮“惩戒”,他不能示弱,更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因为这“预期之中”的惩罚而失态。
林娆的眉头蹙紧了。他这反应……不对劲。
她不再多说,直接蹲下身,不顾他那细微的、向后缩去的躲避动作,伸手轻轻掀开了那已被血浸透的兽皮袍下摆,然后,指尖搭上了他靴子的边缘。
就在林娆的手指触碰到他靴筒边缘的刹那,墨寒浑身剧烈一颤,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队伍因他们的突然摔倒而停滞,墨石、墨岩,还有其他族人,他们的视线或惊疑、或担忧,此刻都聚焦于此,聚焦在他被一个女人按住的脚上!
“你……住手!”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厉色,试图用族长的威严喝止她,但那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
大庭广众,荒郊野外,他,蛇族族长,竟要被一个女子强行脱去靴履?这成何体统!这比之前任何一次私下里的折辱,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林娆没理他,手上一个巧劲,那本就因摔落而有些松动的兽皮靴,被她干脆利落地脱了下来。
靴子离脚的瞬间,墨寒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冷白的脸颊、脖颈乃至耳根,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后那片细密的蛇鳞都因极度的羞窘而紧紧闭合。那只被粗糙布巾包裹、却早已被鲜血彻底染红,甚至还有数枚图钉尖刺破布巾狰狞探出的脚掌,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午后明亮的阳光下,暴露在林娆的视线里,也暴露在……周围所有族人震惊的目光下。
他猛地蜷缩起脚趾,试图将那只狼狈不堪的伤脚藏起来,可脚踝却被林娆那只微凉而有力的手稳稳握住,动弹不得。这种被完全掌控、被迫展示脆弱一面的感觉,让他羞愤得几乎要窒息。
他能感觉到林娆指尖的温度透过布巾传来,那触感清晰得可怕,与他脚底火辣辣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难堪的感知。他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地触碰过如此私密(尽管是伤处)的部位,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放……放开我!”他再次低吼,声音却因极度的窘迫而显得有些沙哑无力,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
他别开脸,根本不敢去看周围族人的表情,更不敢与林娆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对视。银色的长发垂落,试图遮掩他烧灼般的侧脸。
林娆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抗议,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可怕的伤势吸引了。她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揭开那已被血黏连在皮肉上的布巾。
每揭开一点,墨寒的身体就绷紧一分,被林娆握住的脚踝肌肉僵硬如铁。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不再挣扎,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唯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越来越红的耳廓,昭示着他内心汹涌的羞耻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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