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
林娆捏住云索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了进去。
“这是‘十倍痛楚加速丸’,”林娆淡淡地解释,声音在寂静的石屋内格外清晰,却带着一丝对云索毫不掩饰的不耐,“能加快愈合过程,但代价是疼痛感增强十倍。我可没耐心等上几个时辰。”
这药性太过霸道,当年对云冽都未曾忍心使用。但对着云索这等叛徒,倒也无需讲究什么分寸,速战速决便是。
云冽听到药名,心头莫名地微微一颤。他并不知道这药丸的具体效果,但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绝非凡品。
然而,更让他心神触动的是林娆话语中那份显而易见的不耐——她似乎连多余一刻都不愿等待,这与记忆中她为自己治疗时,那份隐藏在冰冷下的、极具耐心的细致截然不同。这种微妙却清晰的差别,让云冽有些恍惚。
药丸入口即化,不过几秒钟时间,云索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变得不似人声。
他鼻涕眼泪横流,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疯狂撕扯。
石屋内只剩下云索的惨叫声在回荡。云冽看着被绑在桌上的云索,那个曾经背叛他、伤害他的人,此刻正经历着他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按理说他应该感到快意,但奇怪的是,他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林娆冷眼看着云索在剧痛中抽搐、惨嚎,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剧。片刻后,她将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云冽,语气平静无波,却字字敲击在他的心上:“看清楚了?这药,这手法,还有这没出息的惨叫。是不是……分毫不差?”
云冽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他只能怔怔地看着桌上那张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庞,那张脸仿佛与十五年前记忆深处模糊而狼狈的自己重叠在一起,每一个痛苦的抽搐都唤醒着他尘封的羞耻记忆。
然而,林娆的“案件重演”并未结束。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关键证据,手腕一翻,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造型奇特的金属笔,笔尖闪烁着不祥的暗红色微光,散发出微弱的灼热气息。
她俯身,毫不犹豫地将笔尖烙在云索腹部下方、一个极其靠近私密部位的位置。伴随着皮肉烧灼的“刺啦”轻响和一股焦糊味,云索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短促惨叫,一个清晰的、代表最低贱身份的 “奴” 字,已然刻印在他的皮肤上。
做完这一切,林娆直起身,转而看向云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近乎坏心眼的笑容。她一步步走近他,强大的气场让云冽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生了根。
“差点忘了最关键的一环……”她轻声说着,在云冽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微凉的手指竟直接探入了云冽兽皮裙的边缘,精准地抚上了他腹部下方、那个他隐秘珍藏了十五年、代表着他另一段复杂纠葛的烙印——一个秀逸的 “娆” 字。
云冽浑身剧震,脸颊“轰”地一下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触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带来的羞耻感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皮肤下血液的奔涌。
林娆的指尖在那个熟悉的字迹上轻轻摩挲,抬眸紧盯着他烧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求证:“这个‘娆’字,可是我的名字。来,仔细看看,对比一下……”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云索身上那个崭新的“奴”字,又看回云冽,“像我的字迹吗?”
云冽的心脏狂跳不止,目光被迫在她指尖停留的、自己身上那个隐秘的烙印,和云索身上那个刺眼的“奴”字之间来回移动。
尽管字体不同(一个是名字,一个是身份标识),但那笔锋的走势、烙印的深度和边缘的痕迹,那种独特的力道和风格……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云冽的喉头,他几乎想脱口而出:当年,你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真心想给我一条生路,还是……仅仅觉得将一个骄傲的人打落尘埃、看着他狼狈、脆弱、**、羞耻地展露所有丑态,是件很有趣的事?
但这质问终究卡在了喉咙里,没有出口。
答案,不是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吗?他看着云索此刻的惨状,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
她是主宰者,而他,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救下的兽奴,是她的所有物,是宠物,是玩物。
她或许就是喜欢这样,欣赏着猎物在她掌中失去所有尊严的模样。
自己不该,也不能再有丝毫奢求。
她能给予这具残躯再生,已是天大的“恩赐”,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这“恩赐”附带的条件和羞辱?
一丝难以言喻的难过,像冰冷的泉水,悄无声息地浸透了他的心脏。
他垂下眼睫,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
够了,云冽,你还能活着,还能站着,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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