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行至江南水域,两岸的垂柳在微风中轻摆,将碧绿的河水映得愈发清澈。傅红雪靠在船舷边,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苏州府城墙,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 青风刚从岸上带回消息,赵虎已联合毒蝎教封锁了江南所有水陆要道,张贴了上千张通缉令,悬赏万两白银捉拿他与玉玲珑,连普通百姓都被要求配合搜查,一旦发现踪迹,立刻上报,否则以 “通敌” 论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傅红雪转身走进船舱,玉玲珑正靠在软垫上绘制烟雨码头的布防图,苏晚卿坐在一旁研磨墨汁,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他将通缉令放在桌上,纸张上他与玉玲珑的画像虽略显粗糙,却能清晰辨认,右下角盖着黑风堂与毒蝎教的双重印章,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赵虎是铁了心要在我们抵达苏州府前拦住我们,若是继续乘船,迟早会被他们发现。”
玉玲珑放下手中的毛笔,布防图上已清晰标注出火器仓库的位置、守卫换班时间与毒蝎教的埋伏点,她指着图中一处红色标记:“烟雨码头的火器仓库在水下有一条密道,是当年西域商人偷偷修建的,只有玲珑楼核心弟子知道。只要我能顺利回到分舵,就能带着弟子从密道潜入,配合你们的突袭。”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担忧,“可现在到处都是追兵,我们一起行动目标太大,怕是没等到苏州府,就会被赵虎的人围住。”
苏晚卿放下墨锭,伸手握住傅红雪的手,指尖传来的微凉让他心中一紧:“你想兵分两路?” 她太了解傅红雪的性格,越是危急时刻,他越会选择独自承担危险,可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陷入险境?
傅红雪点头,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带一部分弟子从陆路出发,故意暴露行踪,引开大部分追兵;玉玲珑你带着布防图,与苏晚卿一起乘这艘船,走水路支流绕去苏州府,尽快将布防图交给轻晚,让她提前安排分舵弟子做好准备。”
“不行!” 苏晚卿立刻反对,站起身挡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泪水,“你明知道陆路全是追兵,还故意暴露行踪,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昨夜刚因相认而缓和的心情,此刻又因这生死抉择揪紧,手中的绢帕被攥得皱成一团。
傅红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带着温柔却不容动摇的坚定:“晚卿,我必须这么做。布防图是突袭烟雨码头的关键,只有让玉玲珑安全把图送到,我们才有胜算。若是我们一起被围,不仅图会落入赵虎手中,连轻晚的分舵都会陷入危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他松开苏晚卿,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黝黑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苍劲的 “烟” 字,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银纹,是烟雨楼楼主专属的 “镇楼令牌”,当年父亲傅青云就是凭此令牌统领江湖正道。他将令牌递到玉玲珑面前,语气带着郑重:“这枚令牌交给你,凭它可以调动江南所有烟雨楼旧部。若是途中遇到危险,就去城西‘清风茶馆’找掌柜老烟,他会安排你安全撤离;若是我没能按时抵达苏州府,你就代替我,与轻晚、青风一起指挥突袭,务必毁掉火器,阻止魏忠贤的阴谋。”
玉玲珑看着令牌上的 “烟” 字,指尖微微颤抖,这枚令牌不仅是烟雨楼的传承,更是傅红雪对她的信任。她抬头迎上傅红雪的目光,眼中满是坚定:“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烟雨楼的仇,我们要一起报;姨母和父亲的遗愿,我们要一起完成。我在苏州府等你,若是你敢食言,我定不会饶你。”
傅红雪笑了笑,伸手将令牌塞进她手中:“放心,我还没看到江南的烟雨,没陪晚卿去拙政园,没查清当年围剿的所有真相,不会轻易出事。” 他转身看向苏晚卿,从袖中取出那枚她亲手缝制的避毒香囊,重新为她系在腰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玉玲珑。等我引开追兵,会立刻绕小路去苏州府,很快就能汇合。”
苏晚卿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傅红雪的决定,只能将所有担忧与牵挂化作一句轻声叮嘱:“注意安全,别硬拼,若是遇到危险,记得用我们约定的信号弹,我会带着弟子去接应你。”
傅红雪紧紧回抱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我记住了。”
片刻后,乌篷船停靠在一处偏僻的芦苇荡旁,青风已带着五个精锐弟子在岸边等候,每人都穿着与傅红雪同款的黑色劲装,显然是为了混淆追兵视线。“傅公子,一切准备就绪。” 青风走上前,语气带着坚定,“我们会按照计划,从陆路经无锡府绕去苏州府,每隔十里留下记号,方便您后续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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