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清风茶馆后院的 safehouse 内,烛火在铜制烛台上跳动,将满室的地图与情报映得忽明忽暗。傅红雪趴在桌前,指尖沿着废弃窑厂的地形图反复滑动,笔尖在 “守卫塔”“仓库后门” 等关键位置圈画标记 —— 三日后的夜袭行动已基本敲定:青风带十名弟子从正面吸引守卫注意力,他则带五名精锐从西侧小溪潜至后门,趁戌时换班的一刻钟空隙,用 “麻沸散” 迷晕守门弟子,再引爆预先准备的炸药,彻底摧毁火器仓库。
“该休息了。” 苏晚卿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将碗轻轻放在桌角,伸手揉了揉傅红雪紧绷的肩颈,“你从下午回来就没停过,再熬下去,三日后的行动怕是要撑不住。” 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顺着他的衣领滑入,触到他因常年握刀而紧实的肌肉,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傅红雪仰头靠在椅背上,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其贴在自己脸颊,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总觉得还有疏漏。玉玲珑给的情报太顺利,青风派去赌场的人说,赵虎的小舅子最近突然戒了赌,整日守在仓库里,这不对劲。” 他顿了顿,眼神凝重,“我怕…… 这是个陷阱。”
苏晚卿坐在他腿上,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声音带着安抚:“青风已经安排人去窑厂附近的村落打探了,若是有埋伏,村民定会察觉。再说,我们还有苏轻晚在江南的眼线,若是玲珑楼有异动,她也会及时传信。你先喝了莲子羹,睡两个时辰,养足精神才好应对变数。”
傅红雪点头,接过莲子羹一饮而尽,甜腻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中的疑虑。他起身将苏晚卿抱进内室,为她盖好薄被,又返回外间,将地形图与情报锁进床底的暗格 —— 这是 safehouse 的第二重保险,暗格内设了 “踏雪无痕” 的机关,一旦有人强行打开,就会触发屋顶的石灰粉,暴露潜入者的踪迹。
做完这一切,他才躺在苏晚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她的呼吸均匀地落在他颈间,带着安稳的暖意,傅红雪却难以入眠,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与玉玲珑接头的细节 —— 她穿的月白襦裙下摆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侍女端茶时,袖口闪过一枚与毒蝎教腰牌相似的花纹;还有那艘乌篷船的船夫,划桨时左手小指微微弯曲,是东厂番子特有的手势…… 这些细碎的疑点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头,让他愈发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傅红雪突然睁开眼 —— 外间传来一阵极轻微的 “窸窣” 声,像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响动。他瞬间绷紧身体,小心翼翼地松开苏晚卿,伸手握住枕边的短匕,动作轻得像猫,悄无声息地溜到内室门口。
外间的烛火已被吹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黑影正蹲在床底暗格旁,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铁丝,显然是在撬锁。傅红雪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脚下踩着《天衍诀》的心法步法,悄无声息地绕到黑影身后,短匕抵住对方的后心:“别动!再动就杀了你!”
黑影浑身一僵,手中的铁丝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却没有反抗,只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傅…… 傅公子?是我,苏轻晚姑娘派来的信使!”
傅红雪心中一凛,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将短匕又抵近一分:“证据呢?若是拿不出证据,休怪我不客气!” 他深知江湖险恶,冒名顶替的事情屡见不鲜,尤其是在这敏感时刻,绝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黑影缓缓转过身,借着月光,傅红雪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灰色布衣,脸上沾着泥土,却难掩眼中的坚定。少年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锁,递到傅红雪面前:“这是苏姑娘的贴身之物,她说您见了这个,就知道我是自己人。”
傅红雪接过银锁,指尖触到锁身上熟悉的 “烟” 字纹路 —— 这是苏轻晚离开京城前,他亲手为她戴上的,与自己颈间的银锁是一对。他心中的警惕稍减,却仍没收回短匕:“轻晚让你带了什么消息?为何不光明正大来,反而要偷偷潜入?”
“苏姑娘说,玲珑楼内部出了叛徒,她派去传递消息的人,已有三个被玉玲珑的死士截杀。” 少年的声音带着急切,“她怕我也被盯上,才让我乔装成乞丐,从 safehouse 的后门潜入。另外,她还查到一个重要消息 —— 玉玲珑给您的火器仓库地址是假的!真正的火器藏在城外的‘落霞山窖’,而废弃窑厂,是她与黑风堂、毒蝎教设下的三重陷阱,就等您三日后自投罗网!”
“什么?” 傅红雪瞳孔骤缩,手中的短匕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想起玉玲珑接头时的种种疑点,想起赵虎小舅子突然戒赌的反常,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 玉玲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合作,她故意泄露假地址,就是想借黑风堂与毒蝎教的手,除掉自己这个 “隐患”,同时嫁祸给黑风堂,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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