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逍遥王便看到了是张无忌。
他死死盯着张无忌,胸口起伏,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声音:“继风,你竟要在此刻挑战我?”
那“继风”二字咬得极重,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怒与浓烈的杀机。
在他眼里,张无忌是他耗费心血精心雕琢的璞玉,是将来足以撑起他基业的“接班人”与“对手”。
他曾亲口许诺其可随时挑战。
但他绝不想是此刻!
这意味着张无忌站在了圣僧那边,成为敌人,这是**裸地背叛他。
这如何不让他震怒,如何不动杀意。
张无忌迎着那森冷的目光,几步上前,走到张君宝身侧,低声道:“对不起……”
他深知一场酣畅淋漓的顶级武道印证何其难得,如今为自己之故而中断,对同为绝顶高手的张君宝而言,确实是莫大损失。
张君宝却洒脱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无妨。逍遥王的深浅,我心中已有数。后面的就交给你了。”
说罢,身形微晃,已退至圣僧身旁,将这片空间全然留出给二人。
逍遥王将二人这番言行看在眼里,只觉一股被极端轻视的屈辱感直冲顶门。
他,逍遥王,纵横多年的武林霸主,居然被人当作试剑石般让来让去?
但更让他理智焚尽的,还在张无忌接下的话中!
“前辈,”张无忌深吸一口气,眼神眼神复杂却坦荡,“三年受教之恩,我不敢忘。是以今日动手前,我须告知前辈一事真相。”
“这世间,并无两个‘易继风’。名剑山庄自始至终,唯有一位少庄主。便是我,易继风,如今亦是名剑山庄第十九任庄主。”
此语一出!
“轰——”宛如一道九天霹雳,在逍遥王心神中炸响。
饶是他纵横一世,此刻也不禁面色剧变,身形微不可察地震了一震。奔雷与张启樵更是骇得面无人色。
“不可能,当初我派人确认过,当时你本人在西域,而名剑山庄也有一个‘易继风’坐镇着。”张启樵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他可是按照逍遥王的命令,去试探过“易继风”。
“那是我爷爷假扮的。”
“人皮面具!”张启樵立即想起武林中有着一种特殊的易容手段,但他还是疑惑,“易云的双腿不是断了吗,怎么……”
“他的腿已经被我重新接驳好。”
“好!好一个易继风!”逍遥王一声厉啸,声震四野!那张威严的面容因狂怒而狰狞扭曲,“我生平自负识人,却没料到被你祖孙二人当作蠢物愚弄。”
张无忌面露愧疚:“晚辈当年入西域,只为探查前辈十多年不踏足中原的原委。后来诸多因缘际会,始料未及,亦非晚辈初衷。”
“真该佩服易云那老小子。”逍遥王怒极反笑,那笑声里却蕴含了无尽的怨毒与耻辱,“他教出的好孙子!把我当猴耍了整整三年!”
“三年”二字犹在风中震颤——
“呜——啪啦!”
逍遥王的身影已化为一道撕裂空气的鬼魅阴风。
与以往与张无忌切磋指点不同。
此刻他含怒出手,再无半点留力。
双掌齐出!一者凝如开山巨斧,裹挟着沛然莫御的刚猛之力;一者却阴柔诡谲,透出冻彻骨髓的森寒煞气。
双掌势若奔雷,直取张无忌头颅与心脉要害。他含怒出手之下,引动天象,刹那间风起云涌。
他快,张无忌也快。
张无忌足下未动,身形却诡异地一滑一扭,宛如游鱼入水,这轻功便是迅雷功,亦是逍遥王传授与张无忌的绝顶轻功。
一招落空,逍遥王怒意更深,第二招、第三招乃至十余招快绝无比的掌影层叠如海上惊涛,一浪紧似一浪,一掌比一掌更沉更快。
张无忌双拳翻飞如龙蛇起舞,或拍、或挡、或引、或粘。
拳掌交击之声如闷鼓狂擂,密集不绝。
“嘭嘭嘭嘭……!”劲风激荡,卷起飞沙走石。
电光火石间,双方凶狠险绝的攻防已逾百招。
“轰隆——!”
一次惊天动地的狂猛对拼,二人身形骤然分开十余丈,踏足之处,地面深深凹陷。
逍遥王望向张无忌的目光满是惊疑与更甚的震怒。方才一番狂风暴雨般的狂攻,他竟无法压制对方。
张无忌所展现出的内力雄浑、身法之妙、招式之精纯老辣,远超这三年来在他面前展露的实力。
“你……你一直在藏拙?”逍遥王的声音因暴怒而微微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张无忌没有回答这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开始他与逍遥王相遇时,可没有任何的藏拙。但后来,他在逍遥王指点下,加上二人多次交手,他几乎把逍遥王所表现过的武学招式都学了差不多。
也是那时候开始,他不得不藏拙。
但他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只会让对方多添些“被愚弄”之感。
见张无忌不回答。
逍遥王就默认,怒道:“枉我如此对你!易继风,今日定将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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