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运之刘伯温斩龙脉 第136章 余烬暗燃 新芽潜生

墨羿的冰封，如同一道沉重的帷幕，暂时掩盖了文华殿内最锐利的锋芒，却也使得殿内的空气变得更加凝滞。玄玑子闭关不出，气息微弱，显然此次强行催动冰封大阵，对他损耗极大。沈括则几乎将自己锁在了工坊里，对着那几粒玄冰玉髓的碎屑和墨羿冰封时记录下的庞杂数据，废寝忘食地演算、推敲，试图从中找到一线逆转生机的可能。

刘伯温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他不仅要处理日益繁重的朝政，应对皇帝时而清晰、时而晦涩的试探，更要时刻警惕着来自燕王余党与归墟暗线的反扑。朝堂之上，虽因朱元璋的苏醒和铁腕处置而暂时平静，但水面下的暗流，却因墨羿的“陨落”而变得更加活跃。一些原本慑于承影司锋芒而不敢妄动的势力，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谨身殿的例行禀报，成了刘伯温洞察帝心的唯一窗口。

这一日，朱元璋的精神似乎格外好，甚至过问起了神机阁的进展。

“伯温，沈括那边，近日可有什么新的巧思？”朱元璋靠在软枕上，手中把玩着一柄象牙小如意，语气随意，目光却带着审视。

刘伯温心中微动，谨慎答道：“回陛下，沈先生近日正专注于改进军中所用弓弩的机括与射程，以及一些利于农桑灌溉的水力器械，皆是为国为民的实用之物。”

他没有提及任何与道法、能量相关的研究，尤其是在墨羿出事之后，他更加刻意地将神机阁的成果导向“经世致用”的方向，以淡化其在皇帝心中可能留下的“奇技淫巧”、“方技邀宠”的印象。

“哦？水利器械？这倒不错。”朱元璋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民以食为天，农桑乃国之根本。能于此道有所建树，方是正道。”他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灵物、法器，实在得多。”

刘伯温垂首称是，心中却是一沉。皇帝这话，看似肯定，实则再次敲打，将“灵物”、“法器”与“虚无缥缈”划上等号，彻底否定了之前寻找鲛人泪珠等行为的价值。

“墨爱卿……可惜了。”朱元璋放下如意，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真切的惋惜，但下一句却让刘伯温心底生寒，“他那一身本事，若是用在战阵之上，当为我大明再立多少功勋？如今……唉，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

刘伯温默然不语。在皇帝眼中，墨羿的价值或许更多在于其“用处”，而非其“其人”。如今“用处”已失，惋惜之余，恐怕也难有更多实质性的关注。

与此同时，被严密看守的燕王府内，并非一片死寂。

朱棣虽被圈禁，失去了自由，但其多年经营的人脉与暗线，并未完全断裂。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他依然能获取外界的消息。

“墨羿被冰封，形同废人？刘基损失了一臂！”密室中，朱棣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姚师虽陷囹圄，但归墟之种，岂止一枚？”

他走到暗室那尊模糊的黑色神像前，神像脚下，那几枚较小的黑色玉饰，正散发着微弱的、令人不安的波动。

“父皇苏醒，清算于我，无非是忌惮我势大，且玉青龙之事触碰了他的逆鳞。”朱棣冷静地分析着，“但他老了，病了！太子仁弱，绝非守成之主！这大明天下，终究需要雄主！只要归墟之力尚存，只要‘种子’还在发芽……本王，就还有机会！”

他取出一张空白的纸条，以特制的药水，写下了一行肉眼无法看见的小字，然后将其卷起，塞入一个中空的蜡丸内。

“想办法，送到该送的人手里。”他将蜡丸交给一名绝对心腹，“告诉他们，‘冬眠’结束，是时候……活动一下了。”

而在地底诏狱，姚广孝的平静，更让人感到不安。

他依旧每日打坐诵经，仿佛外界的风云变幻与他毫无关系。狱卒送来的粗糙饭食，他坦然受之；阴暗潮湿的环境，他安之若素。这种超乎常人的镇定，反而让负责监视的承影司人员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刘伯温曾亲自提审过一次，姚广孝面对种种质问，要么闭目不语，要么以机锋相对，滴水不漏，未露出任何破绽。他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无人能窥知其内心真正的图谋。但刘伯温确信，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平静的表面下，必然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转机，出现在沈括那间杂乱无章的工坊内。

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推演与实验，沈括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终于迸发出一丝狂喜的光芒！

“帝君！帝君！”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工坊，找到正在批阅奏章的刘伯温，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刚刚镌刻完成的、结构极其复杂的青铜罗盘状器物。

“属下……属下或许找到了！”沈括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并非直接救治墨统领，而是……而是另一种思路！”

他指着罗盘中心那几粒被巧妙嵌入的玄冰玉髓碎屑：“属下发现，这玉髓碎屑不仅蕴含至寒之力，其内部更存在一种极其微妙的‘生命印记’，或者说……是某种古老的‘守护’契约残留！它源于那位西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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