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运之刘伯温斩龙脉 第125章 珠碎玉殒 帝心难回

刘伯温的出现，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局面。他手持罗盘，周身气息与玉泉山的山水灵韵隐隐相合，虽面色微白，但那平静目光中蕴含的威压，却让姚广孝及其手下不由自主地心生忌惮。

姚广孝脸上的惊怒迅速敛去，重新挂上那副高深莫测的假面，只是眼底的寒意愈发浓重：“刘帝君言重了。贫僧只是察觉此地有异宝能量失控，恐其危害京畿，特来查看。却见玄玑道长与沈先生似乎难以控制此物，这才出手相助，何来‘毁物’、‘抗旨’一说？”

他颠倒黑白的功夫已臻化境，瞬间将抢夺说成了“相助”。

刘伯温并未与他做口舌之争，目光落向那被自己以清气幻手托住的鲛人泪珠。此刻的泪珠，光华已黯淡到极致，表面的裂痕如同蛛网般密布，蓝色星屑飘散的速度更快，其内部灵性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方才那最后的爆发，耗尽了它残存的力量，也加速了它的终结。

“此物灵性将散，已近无用。”刘伯温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大师若真是‘相助’，此刻便该退去，容本君施法，送它最后一程，免其灵性彻底污浊，反噬此地灵脉。”

姚广孝眼神闪烁，他自然看出泪珠已近乎废品，强夺已无意义。但他更不甘心就此退走，让刘伯温完全掌控局面。他阴冷一笑：“帝君既要处理‘废品’，贫僧自然不便打扰。只是此地异动，恐怕已惊动他人。若陛下问起，不知帝君该如何解释这‘无用’之物，以及……今夜玉泉山的这场‘误会’？”

他在“误会”二字上咬了重音，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就在这时，那被清气包裹的泪珠，发出了最后一声微不可闻的、如同叹息般的轻鸣。

“咔嚓……”

最终，那遍布的裂痕再也无法维系，泪珠就在众人眼前，悄然碎裂，化作一捧晶莹的、却再无丝毫灵性波动的蓝色粉末，如同失去生命的蝶翼，从清气手掌的缝隙中簌簌飘落，融入石室的尘埃。

碎了。

鲛人族千年的圣物，碧波城希望的象征，他们千辛万苦带回的解药，就这么在眼前，彻底湮灭。

玄玑子闭上眼，不忍再看。沈括颓然垂下手。墨羿靠着墙壁，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下颌。

刘伯温静静地看着那飘散的蓝粉，脸上无喜无悲，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沉重的黯然。他缓缓收起罗盘，那清气手掌也随之消散。

“灵物有灵，不愿受辱，自毁灵性，回归天地。”刘伯温转向姚广孝，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间事了，大师请回吧。至于陛下那里，本君自会禀明一切。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姚广孝看着那彻底消散的蓝粉，知道今夜已讨不到任何便宜，再纠缠下去，反而可能引火烧身。他深深看了刘伯温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入心底。

“既然如此，贫僧告退。”他冷哼一声，袖袍一拂，带着三名残余手下，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石室内，只剩下刘伯温四人，以及满地的狼藉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帝君……”玄玑子挣扎着想起身。

“不必多礼。”刘伯温快步上前，先扶住摇摇欲坠的墨羿，探查他的脉象，眉头紧锁，“伤及根本，需立即疗伤。”他又看向玄玑子和沈括，“你们也受伤不轻。此地不宜久留，立刻随我回文华殿。”

回宫的路上，无人言语。

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泪珠碎了，唯一的希望似乎也随之破灭。玉青龙依旧盘踞在谨身殿，皇帝的心神依旧被其侵蚀，而敌人，却更加猖獗。

回到文华殿，刘伯温立刻取出珍藏的丹药为三人疗伤，尤其是墨羿，伤势最重，几乎油尽灯枯。

待三人情况稍稳，天色已近黎明。

刘伯温独自立于殿中，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手中摩挲着那枚与朱元璋心神隐隐相连的传讯玉符。他在思考，该如何向皇帝禀报。

实话实说？言明寻得鲛人泪珠，却因玉青龙刺激及姚广孝抢夺而损毁？这无异于直接指控姚广孝，并点破玉青龙之害。在没有确凿证据，且皇帝已深受影响的情况下，这般直言，恐适得其反，不但无法取信，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隐瞒？谎称寻宝未果，或灵物自行遁走？这虽能暂时稳住局面，但姚广孝必定会从中作梗，皇帝心中的猜疑只会更深。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际，那枚传讯玉符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一股混乱、暴怒、又带着一丝诡异亢奋的精神波动，如同决堤洪水般从玉符另一端汹涌传来！那是朱元璋的心绪！

紧接着，一名内侍连滚爬爬地冲入文华殿，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帝……帝君！不好了！陛下……陛下在谨身殿突然昏厥！人事不省！”

刘伯温瞳孔骤缩！

他瞬间明了！鲛人泪珠的毁灭，其最后散逸的那一丝纯净的、与归墟截然相反的本源气息，定然刺激到了与之同源相克的玉青龙！而玉青龙的反噬，直接作用在了与其心神相连的皇帝身上！

是玉青龙赢了。

在最后的较量中，它不惜引发皇帝身体的剧烈反应，也要彻底抹除那可能威胁到它的净化之力。

刘伯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那内侍沉声道：“本君即刻便去谨身殿。”

他看了一眼偏殿方向，墨羿三人需要静养。眼下，只能他独自去面对那因玉青龙反噬而昏迷的皇帝，以及闻讯后必定会迅速聚集的、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面容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唯有眼神深处，藏着无尽的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推开门，清晨的冷风涌入。宫阙重重，晨曦微露，却照不亮那弥漫在紫禁城上空的、愈发浓重的阴霾。

泪珠已碎，帝心难回。这盘棋，似乎已走到了绝境。下一步，又该如何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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