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划破夜空,带着一股决绝与惨烈。
魏长功将血遁秘术催动到了极致,燃烧了足足三十年寿元,化作一道模糊的血影,不顾一切地朝着阵法边缘冲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离这个魔鬼!
只要能逃出这座诡异的阵法,回到东海省城,他就有无数种方法卷土重来!
楚玄搜魂的瞬间,心神震荡,正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股锁定自己的恐怖气息出现了一丝松动,这让他欣喜若狂。
快了,就快了!
他甚至已经能“看”到阵法外那片熟悉的夜色,闻到自由的空气。
然而,就在他一头即将撞出牢笼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仿佛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在了金刚石墙壁上。
魏长功所化的血影,没有如愿冲出阵法,而是狠狠地撞在了一层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金色光幕之上。
那层光幕,正是三才颠倒五行阵的最外层壁障。
恐怖的冲击力与阵法自带的反震之力叠加在一起,瞬间作用在他身上。
“噗——”
魏长功的血遁之术当场被破,身形狼狈地从半空中跌落,一口逆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浑身骨骼仿佛散了架,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眼花。
挣扎着抬起头,他看到的,依旧是那片被浓雾笼罩的绝望之地。
而那个如神似魔的年轻身影,已经处理完了黑煞护法的残魂,正缓缓转过身,一双不起波澜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眼神,冰冷,淡漠,不带丝毫感情。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魏长功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被这道目光击得粉碎。
他怕了。
作为一名金丹真人,活了近两百年,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受到死亡的冰冷。
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死亡的恐惧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楚玄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来。
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魏长功的心脏上。
绝望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当楚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时,魏长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金丹真人的脸面,挣扎着翻过身,对着楚玄的方向,重重地磕下头去。
“咚!”
“楚真人饶命!楚真人饶命啊!”
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状若疯癫。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鬼迷了心窍,才敢与真人为敌!”
“我魏家愿献上所有家产!功法、秘籍、灵石……只要真人开口,我魏家的一切,都是您的!只求真人能饶我一条狗命!”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头,额头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漓。
那卑微乞怜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东海省霸主之一的威严。
楚玄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动容。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的家产?”
“很快就是我的了。”
“你的命?”楚玄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去向那些被你,被你们魏家害死的冤魂求吧。”
话音落下,魏长功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玄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是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干净而无害。
但在此刻的魏长功眼中,这根手指,比世间最恐怖的法宝还要致命。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手指,在自己的视野中不断放大,最终,轻轻点在了自己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魏长功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至纯至阳的道家真元,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他的紫府。
“咔嚓……咔嚓……”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体内传来一阵细密的碎裂声。
那是他苦修百年,引以为傲的金丹,在寸寸碎裂!
紧接着,那股霸道的力量摧枯拉朽般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将他体内所有的经脉,尽数封禁,搅得一团乱麻。
磅礴的真元如同漏气的皮球,在短短几个呼吸间,便从他体内宣泄一空,消散于天地之间。
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席卷全身。
魏长功双眼圆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的修为,被废了。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变成了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这种从云端跌落深渊的痛苦,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一万倍。
楚玄收回手指,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他掐动法诀,笼罩着整个三清阁的浓雾与金色光罩,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最终消散于无形。
夜风吹过,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庭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血流成河,宛如修罗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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