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寒意,如毒蛇吐信,瞬间袭遍于少卿全身!
在那柄淬毒短刃即将刺入后心的刹那,于少卿的身体,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反应。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个猛扑,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扭转,手中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后狠狠砸去!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于少卿借着反震之力,踉跄着向前窜出数步,堪堪避开了这必杀一击。而那名偷袭的隐炎卫,也被他这临死反扑的一锤震得手臂发麻,攻势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喘息之机!
“着!”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从侧方的林中炸响。
一道魁梧的身影如猛虎下山般扑出,正是去而复返的吴三桂!他并没有真的独自逃离,而是在绕了一个圈子后,选择了回身接应!
“三桂!”于少卿又惊又喜。
吴三桂根本没有废话,他那条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烛龙臂,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一拳轰出,竟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正中一名隐炎卫的胸口。
那名隐炎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胸骨瞬间塌陷,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棵大树上,再没了声息。
兄弟二人,背靠着背,再次并肩而立,面对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九名隐炎卫。
“少卿,你先走!我来断后!”吴三桂喘着粗气,眼神却 ferocious (凶悍)无比。
“不,”于少卿摇了摇头,他一边迅速处理着腰间的伤口,一边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敌人,“他们不会放我们任何一个人走的。今天,想活命,只能把他们,全都留在这里!”
一场血战,在寂静的密林中,骤然爆发。
……
一炷香后。
明军大营,中军帅帐。
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如铁。
陈奇瑜和一众将领焦急地踱着步,不时地望向帐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两道浑身浴血、衣衫褴褛的身影,相互搀扶着,踉跄地走了进来。
正是于少卿和吴三桂。
“少卿!三桂!”
陈奇瑜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两人,看到他们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位老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快!快传军医!”
“大帅,不必了。”于少卿摆了摆手,推开了上前来搀扶的亲兵,他走到帅案前,将三样东西,重重地放在了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上。
一小包用油布包裹的,散发着淡淡甜味的灰色粉末。
一枚工艺精巧绝伦,中心镌刻着九芒星的金属齿轮。
以及,一张他刚刚用匕首在布片上划出的,那个缠绕着银色漩涡符文的火焰图腾。
“大帅,诸位将军,请看。”
于少卿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帐内每一个人,将他们在闯营的所见所闻,以及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与血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讲述出来。
当他说到红衣大炮的真正威力,说到那神秘的“乾元砂”,说到炮营中那些如鬼魅般的“仙师”时,帐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当他将那枚九芒星齿轮举起,道出这与吏部侍郎吴伟业的关联时,所有人都如遭雷击,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而当他最后指向那个诡异的火焰标记,将其与“鬼影”部队、与兵临城下的“炎灼”派联系在一起,并最终推断出,这一切的背后,都指向同一个人——吴伟业时,整个帅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陈奇瑜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喃喃道:“内阁重臣,勾结流寇,私造神兵,图谋不轨……这……这岂不是要翻天了?”
“他要的,恐怕不止是翻天那么简单。”于少卿的眼神幽深如海,“大帅,我们面对的,早已不是一场平定流寇的战争。这是一场……针对整个大明,甚至针对我们所有人认知的,一场蓄谋已久的颠覆!”
这番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他们一直以为的敌人,只是棋子。而真正的棋手,却隐藏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庙堂深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将领颤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是啊,该怎么办?
敌人拥有毁天灭地的“焚天琉璃炮”,拥有威力倍增的“红衣大炮”,更是在朝廷中枢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就像一群被困在棋盘上的蝼蚁,无论怎么挣扎,似乎都逃不出棋手的算计。
一股绝望的气氛,开始在帐内蔓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三桂,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办?打!”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散了帐内的阴霾。
“管他娘的什么阴谋诡计!管他什么吴伟业、‘炎尊’!他不是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吗?那我们就先把他递过来的刀,给它掰断!”
吴三桂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他指着地图上闯军大营的位置,厉声道:“那些红衣大炮,就是他伸过来的爪子!今夜,我愿亲率关宁铁骑,再邀凤字营精锐,发动雷霆一击!趁他以为我们被‘焚天琉璃炮’吓破了胆,防备最松懈的时候,直捣炮营!将那些铁疙瘩,要么尽数夺来,要么……就地尽数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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