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凉州青阳县,曹小元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终于回到水里的鱼,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嗯,镖局马粪混合着街头小吃的味儿。把芊芊姑娘正式介绍给镖局众人,安排好她的住处和职务(暂时挂名高级客卿,主要负责镇场子以及跟着曹小元出差),又处理完积压的一些紧急事务后,曹小元终于有空喘口气,琢磨点关于“吃喝玩乐”的人生大事。
这天上午,日上三竿,曹小元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没办法,前段时间在大明湖又是打架又是算计人,脑细胞和体力都严重透支,得补觉。他伸着懒腰,趿拉着鞋子,准备去武馆后面的小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垫肚子的。
刚走进食堂,就看到小胖子厨师正扒在窗口,探出半个身子,一脸苦大仇深地瞪着街对面,那表情,跟被人抢了老婆似的。
“喂,小胖子,看啥呢这么入神?街上有美女跳广场舞?”曹小元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瞄。
街对面,不知何时新开了一家店面,门脸不大,但装修得挺亮眼,红底黄字的招牌格外醒目——「欣欣鸡排店」。门口还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以年轻学员和附近闲着的大妈大婶为主,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油炸食物的香气。
“美什么女啊!”小胖子收回目光,哭丧着脸,脸上的肥肉都耷拉了下来,“曹哥,你可算来了!你看对面!‘欣欣鸡排店’,就前几天开的!生意好得邪门!”
曹小元挑了挑眉:“哦?卖鸡排的?好事啊,给咱们武馆学员和街坊邻居多提供个零食选择嘛。你愁啥?怕人家抢你生意?”
“可不是嘛!”小胖子一拍大腿,痛心疾首,“曹哥你是不知道!他家主打一个什么‘秘制爆浆情侣鸡’,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吃了能让人想起初恋的味道,屁!我看就是芝士放多了!关键是卖得还不便宜!就这,那些学员还跟不要钱似的去买!你看看,这才几点,就排上队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食堂的午饭都没人吃了!我这个月的奖金要泡汤啊!”
曹小元一听“秘制爆浆情侣鸡”这名字,眼睛瞬间就亮了。爆浆?情侣鸡?这名字,听着就很有噱头,很符合他这种资深吃货兼猎奇爱好者的口味啊!
“听起来不错啊!”曹小元舔了舔嘴唇,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造反,“走,小胖子,陪哥去尝尝鲜,考察一下竞争对手的实力!”
小胖子一听,脸都绿了,一把拉住曹小元的胳膊,脑袋摇得像触电:“别啊曹哥!不能去!这大早上儿的,空腹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不健康!对肠胃不好!容易三高!咱们食堂有刚熬好的小米粥,养胃!还有我腌的爽口小咸菜,开胃!”
曹小元被他一连串的“健康警告”逗乐了,掰开他的手,调侃道:“哟,小胖子,什么时候这么注重养生了?我记得你昨天还偷摸啃了两个大猪蹄子当宵夜呢?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了,”他凑近小胖子,压低声音,坏笑道,“你是不是怕我去吃了,觉得人家味道真好,以后真不去你食堂消费了?放心,哥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顶多算个博爱。”
小胖子被说中心事,胖脸一红,但还是梗着脖子坚持:“不是……曹哥,我真觉得那家店有问题!你想想,这刚开没几天,生意就这么火,味道能逆天到哪里去?我怀疑……我怀疑他家的鸡排,是不是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不该加的东西?”曹小元眯起了眼睛,“说清楚点。”
小胖子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用气声说道:“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腌料里,加了罂粟壳?”
曹小元心里咯噔一下。罂粟壳这东西,他上辈子在新闻里没少见,一些无良商家为了让人上瘾、回头,确实会偷偷用这玩意儿。如果这鸡排店真用了,那可不是小事。
看到曹小元脸色严肃起来,小胖子以为自己劝住了,连忙趁热打铁:“对啊曹哥!你想啊,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人天天去买?肯定是被那东西勾住了!你可不能去试,万一……万一你也吃上瘾了怎么办?咱们镖局和武馆可都指望着你呢!”
他这话里七分是真担心,三分是怕曹小元这个“大客户”流失。曹小元看着他那一脸“我为你好”的焦急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感动。这小胖子,心眼不坏,就是有时候脑子容易往歪处想。
“行啦行啦,瞧把你吓的。”曹小元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才知道。光在这儿怀疑有什么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走,跟我去刺探一下军情!”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一步三回头、满脸不情愿的小胖子就朝街对面走去。
排队的多是熟面孔,看到曹小元过来,都纷纷笑着打招呼。
“曹镖头好!”
“曹哥,你也来买鸡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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