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八爷,八爷的人在不在?
北斗阵确实牛逼。
十三名炉火纯青境的高手,气息相连,步伐默契,硬是把天人合一境的冷涛困在了方圆不过数丈的范围内。阵势流转,道道无形的气机如同坚韧的蛛网,不断缠绕、束缚,让冷涛每一次出剑、每一次移动,都像是陷入了泥沼,需要耗费比平时多出数倍的气力。
阵中的十二位高手(苦慈主持,另外十二人配合)也是越打越顺手。起初面对冷涛这等凶人,心里还有些发怵,但随着阵法运转,发现这传说中的天人合一境高手,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兄弟们加把劲!这老小子快不行了!”
“对!看他那剑慢的,跟公园老大爷晨练似的!”
“嘿嘿,什么天人合一,在咱们的北斗阵面前,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士气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一旦占据了上风,那信心就跟充了气的气球似的,蹭蹭往上涨。阵中高手们配合越来越娴熟,攻势也愈发凌厉,虽然暂时还伤不到冷涛,但也逼得他只能采取守势,凭借精妙的身法和雄浑的内力在阵中周旋,看上去颇为狼狈。
岸边的绿林精锐们一看自家老大被一群“弱鸡”(相对而言)给困住了,还隐隐落了下风,顿时就慌了神。原本凶猛的攻势为之一滞,被风云镖局的趟子手们抓住机会,一顿反推,砍翻了好几个,剩下的人也开始畏首畏尾,阵型散乱,眼看就要溃败。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对曹大镖头有利的方向发展。
就连曹大镖头自己,都差点以为这把稳了。他躲在苦慈大师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阵中左支右绌的冷涛,心里还在嘀咕:“啧,看来这北斗阵果然名不虚传啊,以后是不是得想办法把这技术搞到手?到时候组个‘北斗天团’,岂不是能在江湖上横着走?”
然而,总有人保持着清醒。
苦慈大师一边沉稳地主持着阵法,调动众人气机,眉头却微微皱起。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冷涛的实力,他是有所了解的。刚才击败韩青那一剑,何等惊艳,何等霸道!怎么现在被困在阵中,虽然看似狼狈,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而且……气息悠长,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
这不像是在拼命突围,倒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另一边,刚刚从湖里被人捞上来,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韩青,靠在马车轮子旁喘着粗气。他虽然没死,但冷涛那一剑也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他一边运功调息,一边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苦慈。
“苦慈大师,”韩青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质疑,“您不觉得,您对这北斗阵……未免也太上心了些?八爷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对护送宝藏这么热心肠了?”
这话问得相当不客气,几乎是明着说苦慈和八爷别有用心。
苦慈面色不变,一边维持阵法,一边淡淡道:“韩施主此言差矣。八爷心系西南旱情,若能得此批黄金赈灾,乃是功德无量之事。贫僧身为佛门弟子,略尽绵力,有何不可?”
“功德无量?”韩青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怕是有人想借着赈灾的名头,行那‘截胡’之实,让哪位皇子都落不着好吧?”
两人言语之间,机锋暗藏,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其他结阵的高手也不是傻子,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免泛起了嘀咕,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丝。
“哎呀呀,我说两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内部辩论赛呢?”曹大镖头赶紧跳出来打圆场,插科打诨道,“管他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管他八爷九爷,能帮咱们困住这冷面煞星就是好爷!团结,团结才是力量啊!”
他嘴上说着废话,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死死盯着阵中的冷涛。观察了片刻,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冷涛看似被阵法压制,出手防守,但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他每次格挡、闪避,都显得游刃有余,仿佛根本没有用出全力。而且,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如何破阵上,反而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浩渺的湖面。
他在等什么?
曹大镖头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之前刘飞宇的提醒,想起那些在青阳城里出现的“生面孔”。冷涛如此大张旗鼓地来袭,难道就只有岸上这点手段?
他的目光也下意识地投向大明湖。
此刻,湖面上除了那几艘受损的商船正在艰难靠岸,以及一些漂浮的木板杂物,似乎一片平静。之前偷袭的那几艘爆炸小舟,也早已沉没。
但恰恰是这种平静,让曹大镖头感到心悸。
他忽略了什么?
对了!水匪!
大明湖水域广阔,水匪势力盘根错节,冷涛作为绿林首领,怎么可能不利用这股力量?
就在曹大镖头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异变再生!
只见远处的湖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个黑点!这些黑点速度极快,破开水面,赫然是一艘艘体型狭长、速度迅捷的小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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