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周末午后,于海棠背着碎花布包站在四合院的大门前。姐姐于莉刚倒完煤球渣,看到妹妹有点发呆的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欲开口询问。
“姐,今天调休,我想你了,过来看看。” 于海棠挽着姐姐的胳膊,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婶子,我不是和你吹牛啊,我儿黄化。”这时垂花门那边传来响动,黄化母亲和赵媒婆说说笑笑走过来,手里提着水果罐头。“我儿黄化如今管着整个后勤科,连李主任都夸他办事牢靠!”
“那是自然!” 黄母眼角眉梢都是得意,赵媒婆则忙着帮腔。“要不是黄主任前程好,那家闺女能劳动我来牵线?”
“哈哈哈!对极了!咱们屋里说。”黄化老娘和赵媒婆两人径直穿过月洞门往里走,也没管门口的于家姐俩,连个眼神都没给门口的于家姐妹。
“自打黄化告发杨厂长,黄家在院里走路都横着走。” 于莉盯着她们背影冷笑一声。“背信弃义的小人,那家的姑娘也是眼睛瞎了,才能看上他?”
“那家?哪家?” 于海棠心里一下,勉强扯出个苦笑。
前门楼子那家。 于莉轻声的说道。“姓那的,你自己琢磨琢磨?”
“那我怎么办?” 于海棠现在脑袋里面就这样一个想法,只觉耳中嗡嗡作响。
她刚和杨伟明已经闹翻了,还撕破脸了。这身子都给了黄化,如今黄化竟要相看别家姑娘?
手指深深掐进布包带子,安的望着那两人消失在垂花门的后面。
她突然抓住了于莉的胳膊,你说,我要是现在去黄家?
你疯了?于莉猛地甩开她的手,拽着她往自己小院走,“先跟我过来再说。”
于莉一把,把于海棠拉进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面,今天阎解成也休息的,正在家里擦自行车。
“咦!海棠来了!” 阎解成一抬头看到是自己小姨子,露出个勉强的笑容。
“来看你姐了?坐会儿?” 阎解成也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说自己小姨子和杨伟明分手了,现在正在厂里和黄化打的火热。
“姐夫!” 于海棠无精打采的喊了一声。
坐什么坐!过来,让你姐夫你给说道说道!于莉一把将妹妹按在院里的石凳上。黄化那瘸腿是靠告密起的势,整个轧钢厂谁人不知?你这终身大事能这么儿戏?
“海棠啊,不是姐夫说你。” 阎解成放下抹布,端过搪瓷缸子抿了口高沫。
“黄化那副德行,今儿能告杨厂长,明儿就能把你推火坑里!” 阎解成看了眼门口。“这个就是个小人啊!”
姐夫,现在时代不同了,英雄不问。。。于海棠是属于鸭子死了,嘴硬的那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不问出处?于莉打断了她,你当这是菜市场挑大白菜?最起码得是个人吧?
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于海棠猛地站了起来。
海棠!于莉抓住妹妹冰凉的手,“你当姐真的愿意想看你,嫁个跛子不成?人品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黄化现在可是轧钢厂的干部,李主任特别的器重。” 于海棠声音越说越小。
干部?于莉冷笑一声,“他是懂技术,还是懂管理?不要被一时的外表迷惑了,还跛脚!”
他跛脚怎么了?于海棠狗脾气也上来了,你们就是,就是嫌贫爱富!
于莉被气得直拍大腿,嫌贫爱富?你姐夫当年娶我,我们家要过什么?黄化要是正派人,我二话不说支持你。可你瞅瞅他干的那些事,丧尽天良啊!
“那还不是姐夫家抠门?” 于海棠小声的嘀咕道。“整个南锣鼓谁不知道,就你一个傻子,还帮着说好话?”
杨厂长的事儿,能怪他?于海棠猛地打断,要我说杨建业活该!端着领导架子不干实事,上面不查他查谁?
于海棠!阎解成地站起来,“你怎么分不清好赖?听不出那句是对的,那句是错的啊?”
那又怎样?于海棠梗着脖子。“现在是新社会,讲究,讲究自由平等!”
“四六不懂的玩意!” 阎解成快气死了,要不是自己媳妇的妹妹,早撵她滚蛋了。
讲究什么?于莉逼近一步,“讲究谁更狠谁上位?”
“于海棠,你当这是旧社会跑码头呢?黄化今儿能告发杨厂长,明儿就能把你卖了!” 于莉现在有一种和阎解成一样的感觉。
“我走了,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于海棠气冲冲的抓起小包,自己姐姐,姐夫都不是个东西,一上来就教训自己,不玩了。
他婶子,这话可不对了!我们黄化现在是厂里红人,昨儿李主任还说,要给他更大的任务的!于海棠抓起布包往院外冲,刚跨出门槛就撞见黄母送赵媒婆出来。
恭喜啊,黄主任大喜的日子定了吗?于莉正要反唇相讥,被阎解成扯住胳膊。他冲黄化他妈点头。
下月十八!赵媒婆抢着说,在全聚德摆八桌,请的是李主任当证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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