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苏家一处庭院内:
雕花的玉案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灵果,茶盏中灵雾袅袅。
阿蘅斜倚在铺着雪白灵狐皮的软榻上,一袭华贵的绛紫色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容颜绝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她那双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指尖一缕凝练如实质的冰焰正灵巧地缠绕着一枚剔透的水晶球。
水晶球内,赫然映现出苏铭刚刚踏入中州边境、正混入天墉城人流的身影,画面清晰无比。
“呵。”
阿蘅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慵懒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她抬眼看向对面正娴静地修剪着一盆“月影幽兰”的凤兮。
“凤兮妹妹,瞧瞧,你那几个‘同仇敌忾’的小姐妹…
似乎不太中用啊,人可是全须全尾、悠哉游哉地回来了呢。”
她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又透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
凤兮停下手中的玉剪,清丽绝伦的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澄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无奈:“月婵、倩儿她们…修为毕竟还差些火候。
苏铭若一心要躲,又有那诸多手段,想在东洲西荒那等地方彻底截住他,确实不易。”
她的话语平和,既没有抱怨冷月婵她们办事不力,也没有为苏铭开脱,只是陈述事实。
阿蘅指尖的冰焰轻轻一跳,水晶球内的画面散去。
她坐直了些,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笑容变得有些促狭:“怎么样?要不要姐姐我出手帮你‘管教管教’?
正好,我也早就想寻个由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着调、到处拈花惹草的相公了。”
她特意加重了“教训”二字,指节捏得咔吧轻响,周身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丝属于武圣强者的凛冽气息,让庭院里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凤兮连忙摇头,放下玉剪,语气温婉却坚定:“阿蘅姐姐,万万不可,他…毕竟是苏念的父亲。
我怎能主动找人去教训他?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理解:“月婵她们这次如此动怒,追着他不放,也是情有可原。
苏铭他…先斩后奏,与寒璃师妹之事太过突然,又牵扯到责任道义,月婵身为执法者,又素来刚直,自然无法坐视。
倩儿她们也是关心则乱,以我对她们的了解,只要苏铭安分沉寂几天。
等她们这口气稍微顺一顺,怒火自然也就慢慢消了,不会一直揪着不放的。”
阿蘅定定地看了凤兮片刻,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她重新靠回软榻,姿态慵懒,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年纪不大,倒是把人心看得透彻,处事也懂得权衡分寸。
凤兮妹妹,若非我和轩辕婧雯…这苏家女主人的位置,怕是非你莫属了。”
阿蘅的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
凤兮闻言,脸上飞起一抹极淡的红霞,连忙摆手:“姐姐说笑了,论起持家理事、约束众人,月婵妹妹其实更为合适,她行事公正,威望也高。”
她并非谦逊,而是真心觉得冷月婵更有主母风范。
而阿蘅刚才提到轩辕婧雯,心中的凌厉与不甘突然爆发。
她冷哼一声,冰焰在指尖猛地窜高了一寸:“哼!轩辕婧雯!当初我融合了前世记忆与修为,以武圣之姿回来找他,你猜怎么着?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想让她当唯一的女主人,把我置于何地?”
她越说越气,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凭什么?论修为,我和她都是武圣;论付出,我为他生下黎儿,独自在禁地苦熬那么多年!
她轩辕婧雯不过是仗着天道化身的名头,躲在幕后装神弄鬼罢了,想让我低她一头?做梦!”
凤兮看着阿蘅这副气鼓鼓又傲娇的模样,与她平日里西宫娘娘的威严判若两人,不由得有些莞尔,轻声接话道:“所以…才有了这‘东宫’‘西宫’之分?”
“没错!”
阿蘅下巴微扬,带着一种“老娘争取来的”骄傲。
“既然他无法抉择,又都亏欠,那就得认!东宫西宫,平起平坐!只是…”
她语气又转为不满和鄙夷:“轩辕婧雯那个女人,到现在还端着架子,死活不愿意公开承认,非要躲在‘东宫娘娘’这个虚名后面!
说什么天道使命为重,不宜公开牵扯太深…哼!装模作样!
中州那些顶尖势力的老狐狸们,谁不知道镇魔殿那位清冷孤高的殿主,就是苏铭的‘天命正宫’?也就骗骗下面的小修士罢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阿蘅显然对轩辕婧雯这种“既要名分又要清高”的做法嗤之以鼻。
就在这时,庭院门口传来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欢笑声。
“娘亲!阿蘅姨!你们看,念儿采到了会发光的蝴蝶!”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如同精灵般清丽灵动的小女孩(苏念)跑了进来,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散发着淡淡月华光芒的玉色灵蝶,小脸上满是兴奋和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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