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刚亮,蔡府便忙了起来。
果然,宫里有人好办事。
贤妃只是向太后提了一嘴,太后就允许蔡家的老太太进宫说话了。
老太太虽然病重,但是听到太后的传召后,精神出奇的好了起来。
说到底老太太病重心病占的成分更多一些。
蔡宇虽然没有了,好在还有蔡铭,蔡铭还有一个庶子叫做蔡澜,蔡家还没有绝后。
不过骆辰在蔡家的事情,蔡坤和蔡铭还是没有让老太太知道。
贤妃的侍从按时来接老太太进宫了。
去宫里的队伍里多了个身着青衫、头戴帷帽的宫人,正是乔装后的骆辰。
马车驶往皇宫,沿途盘查严苛,侍从递上贤妃令牌,又费了些口舌,才得以放行。
入宫门,穿过层层宫道,两侧守卫林立,目光锐利如刀。骆辰垂首跟在队伍末尾,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默记路线与守卫位置。
不多时,马车停在慈宁宫附近,侍从引着众人往佛堂去,沿途果然见秦王心腹守卫巡逻,戒备森严。
“林小哥,待会儿你跟着我,别乱看,别乱说话。”
领头的侍从低声叮嘱,正是蔡家安插在贤妃身边的人。
骆辰点头,跟着众人走进佛堂偏殿等候。
不多时,便闻外面传来脚步声,太监高声唱喏:“太后驾到——”
骆辰眼眸微微眯了眯,目光落在殿门口。
只见太后身着素色宫装,面色憔悴,却仍透着威严,被宫人搀扶着走进来。
在太后身后跟着数名侍从,皆是秦王安排的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贤妃连忙上前见礼,寒暄几句,便引着太后往佛堂内殿去。
然后就是太后和京都各个大家族老太太的谈话。
蔡老太太也去了殿里。
贤妃搀扶着老太太走进了大殿当中。
在谈话完毕后,贤妃来到太后身边道:“太后,今日祈福,臣妾让人备了安神香,您且歇息片刻,臣妾去安排妥当。”
太后颔首,闭目养神。
贤妃趁机给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会意,悄悄退到外殿,对骆辰比了个手势。
骆辰见状微微点头,然后趁守卫不注意,闪身溜进内殿偏门,躲在屏风后。
殿内静悄悄的,只剩太后轻微的呼吸声。
骆辰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后,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出屏风,躬身行礼:“臣骆辰,参见太后。”
太后猛地睁眼,然后仔细看向骆辰:“你是骆辰?”
太后虽然眼花了,但是还是认出了骆辰,骆辰在皇宫值宿的时候,确实和太后见过面。
老太后左右看了看,脸色复杂,低声道:“有话快说,此处你不宜久留。”
骆辰直起身,道:“秦王软禁太后,把控陛下,意图谋逆。
臣愿助太后和陛下一臂之力,还请太后下懿旨,定秦王谋逆之罪,召天下忠义之士共讨逆贼,保大统安稳!”
太后脸色骤变,眼神复杂地看着骆辰:“你有把握?秦王手握兵权,京中多是他的人。
别懿旨还没有出京都,你就被抓住到时连累了哀家!”
骆辰道:“臣有把握。只要太后懿旨一出,雍王必起兵响应,朝中老臣、各方势力皆会倒戈,秦王众叛亲离,必败无疑。”
太后在那些老臣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地方上的那些大臣大多数也是太后和太后身后那些人提拔起来的。
否则老皇帝也不至于连江南的财权都收不回来。
因为江南地方就是太后的钱袋子。
只要太后下旨,那些地方的大臣必然会响应,转而针对秦王。
老太后听到骆辰的话有些迟疑。
骆辰道:“太后,您若再迟疑,待秦王登基,不仅陛下性命难保,太后也难安享晚年!毕竟懿贵妃还在呢!”
懿贵妃和贤妃不同,她对老太后并不亲近!
太后沉默良久,眸中闪过挣扎,想到懿贵妃对自己的态度,最终咬牙道:“好,哀家信你!懿旨如何拟?”
骆辰取出早已备好的纸笔,递到太后面前:“臣已拟好草稿,太后只需加盖印玺即可。”
太后接过纸笔,快速浏览,见内容措辞严谨,句句切中要害,点头道:“好。”
太后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印玺。
鲜红的印玺落在纸上,如一道惊雷,即将劈开京都的混沌。
骆辰收起懿旨,躬身道:“太后保重,臣这就去准备,必不负所托!”
说罢,骆辰转身便走,刚到偏门,便闻外面传来喧哗声,守卫已察觉异动,正往内殿冲来。
贤妃连忙上前阻拦:“何事喧哗?惊扰了太后!”
“娘娘,殿内有刺客!”守卫高声道。
然后又是一阵骚乱,有人在外面大喊:“刺客在这里!”
一众守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骆辰知道是自己的人将那些守卫给调开了。
骆辰趁乱闪过守卫,跟着侍从往殿外跑,沿途虽有阻拦,却被提前安排好的人手一一化解。
不多时,便冲出佛堂,混在贤妃的侍从队伍里,往宫门方向退去。
秦王得知宫中异动,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关闭宫门,全城搜捕。
可骆辰已跟着队伍冲出宫门,坐上等候在外的马车,迅速驶离皇宫。
车中,骆辰取出懿旨,看着上面鲜红的印玺,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骆辰将懿旨妥帖藏入怀中,指尖尚残留着印玺的微凉触感,紧绷的神经稍松,
转头便见聂云珠坐在身侧,帷帽檐角垂下的轻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泛红的下颌线,指尖正无意识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怕了?”骆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刚经历险局后的沙哑,却莫名安抚人。
聂云珠肩头微颤,抬眸时,轻纱晃动,露出一双含着水光的眼,既有惊悸,又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情愫:“方才宫门外动静那么大,我还以为……”
话未说完,便被骆辰打断,“以为我出不来?”
他挑眉,身子微微倾近,车厢内空间本就狭小。
他一靠近,聂云珠便闻到了一股带着淡淡草木香的气息让她呼吸骤然一滞。
轻纱下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聂云珠连忙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软糯的道:“我只是担心蔡家,你不要多想,不准在轻薄我了!”
只是这话听着有些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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