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忧心忡忡,“可是将军,我们的兵力本就紧张,若与北蛮死磕,雍王那边……”
“雍王?”骆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巴不得我们与北蛮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但他忘了,唇亡齿寒。若我们挡不住北蛮,他雍州迟早也会被草原铁骑踏平,所以他根本就是鼠目寸光,这种人不用放在心上!”
他拿起案上的令旗,猛地掷在地上:“传我将令,今夜宵禁,全城备战!明日清晨,与北蛮,不死不休!”
夜色渐深,赤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逻的士兵踏着积雪走过,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安康站在西门的城楼上,望着远处漆黑的草原,那里隐约能看到点点火光,那是北蛮的军营。
她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枪杆冰冷,却让她的心安定了几分。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见是骆辰,他身上还带着寒气,显然是刚从其他城门巡查过来。
“还没睡?”骆辰走到她身边。
安康道:“睡不着。”
她看着他,“你说,二王子真的死了吗?”
骆辰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但无论他是死是活,这场仗都躲不过。”
他望着远处的火光,“秦王算准了北蛮可汗的性子,也算准了我们没有退路。”
“那我们……有胜算吗?”安康的声音有些轻。
骆辰转头看她,忽然笑了笑:“镇北军什么样的硬仗没打过?你担心的应该是北蛮,而不是我们。”
骆辰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傲。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火炮面前,北蛮引以为傲的骑兵也不过是一群活靶子,战争的方式该重新书写了。
看着骆辰自信满满的样子,安康公主的眼神有些迷离。
她觉得自己当初失心疯了才会错过骆辰这么优秀的男人。
矜持?矜持能当饭吃吗?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却因为自己的矜持将他推开了。
骆辰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结,塞到她手里:“这个,你戴着。”
安康一愣:“这?”
“我做的,不要嫌丑啊,保护你平平安安。”
安康公主拿着平安结,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将平安结塞进胸口压了压,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骆辰道:“西门虽不是主攻方向,但也不能大意。等打赢了这仗,我……”
他话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紧接着,是北蛮人特有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在夜空中回荡。
北蛮,提前进攻了!
骆辰眼神一凛,猛地转身:“我去中军!你守好西门!”
他转身疾步下楼,腰间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安康站在城楼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城下,北蛮的铁骑已经开始冲锋,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放!”
箭矢如雨点般射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骆辰此时已经到了正门。
正门上每一个垛口都放置了一门火炮。
密密麻麻的火炮口像是野兽对北蛮人虎视眈眈。
“装填实弹!瞄准他们的中军大旗!”骆辰的吼声压过风雪,在城头炸响。
炮手们忙而不乱的清空炮膛,将炮弹塞进火炮。
这些实心炮弹沉重无比,却能在爆炸时炸出大量的碎铁片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最适合撕裂敌军阵型、摧毁指挥中枢。
北蛮的中军大旗在一里之外的高坡上飘扬,黑旗上的苍狼图腾在月色下狰狞可怖。
可汗亲率的主力正缓缓推进,显然是想等先锋消耗掉城头火力,再一举破城。
“放!”李烈的嘶吼声响起。
近百门门火炮同时轰鸣,火光撕裂夜幕。
铁弹拖着尾焰掠过雪地,最终有三枚精准地落在高坡附近。
虽未直接击中大旗,却将护旗的亲卫炸得血肉横飞,苍狼旗猛地一歪,北蛮中军顿时一阵骚动。
“将军!他们乱了!”身边的副将兴奋地喊道。
骆辰却盯着北蛮先锋溃散的阵型,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继续!”
火炮继续咆哮着向着北蛮的中军大帐落下。
此时是居高临下,根本不用瞄准,只要火炮打出去就能杀死大量的北蛮人。
“火炮延伸!”李烈大喝了一声。
火炮的炮口缓缓抬起,嘶吼声再次响起,敌人的那密集的骑兵阵型像是成片成片的被清空了。
即便没有受到炸弹波及的马匹也受了惊,四散奔走。
北蛮人一下被打的懵了。
那种被火炮支配的恐惧再次浮现在了他们的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了。
“长丰,带三千骑兵,从北门绕出去,袭扰他们的侧翼!”
“是将军?”长丰抱拳离开。
他们现在兵力吃紧,但是却没有人质疑骆辰的命令。
他们也觉得骆辰的命令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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