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药水太清苦了。
江橘瑶拧眉。
陆凛骁见了,也没有分开。
他动作很轻,拇指无意识蹭过她的下巴和下唇,直到感受到她喉间的吞咽动作,他才缓缓退开。
去含下一口。
药水确实苦,含在嘴里不往下咽,陆凛骁都有些受不了。
怪不得江橘瑶不喝。
许是喝了第一口,喂第二口的时候,江橘瑶预感到什么,在他凑近的时候,直接扭头。
他见了,也没慌。
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凑近,严丝合缝的吻上,再喂她药。
这次比上次费劲多了,但他小心翼翼,一点儿没洒。
喂第三口的时候,陆凛骁也学聪明了。
他先主动薄唇凑近,江橘瑶不假思索的转头。
他追逐,江橘瑶烧的晕晕乎乎,没再逃避,下意识的推他。
他没再逗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颗糖,含在嘴里。
直接吻住她发烫的唇,舔舐了她一口。
江橘瑶尝到甜头,追逐他嘴里的甜。
陆凛骁见了,又含了一口药,再次喂她。
药的清苦,让江橘瑶再次拧眉。
但陆凛骁又给了她甜,她又欲罢不能。
如此往复,直到最后药喝完。
她的舌似无利不起早的蛇,吮吸完他嘴里最后一丝甜蜜,头也不回的走掉。
喂完药,陆凛骁又喂了她灵泉水。
一瓶水喂完,江橘瑶烧的绯红的小脸渐渐不那么滚烫。
陆凛骁看着她,淡淡笑了。
清醒时候的江橘瑶,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但此刻的江橘瑶,紧紧搂着他。
他贪恋此刻的她,但又不忍她受苦。
心里总是矛盾着。
于是,将她轻轻放平,和他一起躺在那儿,静静看着她。
十五分钟后,江姨端了水进来。
一探头看到两个人躺在那儿,她立即退了回去,没有进屋。
将水放在门口,“凛骁,水好了。”
陆凛骁,“我知道了。”
江姨离开,在楼下拉住就要上楼的陆锦澄,“跟奶奶睡觉去,妈妈病了,不能照顾你。”
陆锦澄不舍。
但想到江橘瑶昏迷的样子,闷闷不乐走了。
陆凛骁起身拿过毛巾为江橘瑶擦了手脚和额头。
又似刚才那般躺下来。
江橘瑶感受到暖意,又往这边挪了挪。
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
蒋承聿在医院过道里站了很久。
他看着外面的雨幕,只觉得心灰意冷。
陆凛骁说,蒋端砚是他父亲。
他联想着那张脸,净面之后画上眼妆、眼影和唇妆,戴上翠头面,穿上颜色淡雅的戏服……
和儿时,在顾少桓家里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突然,他沉沉低下头。
泪眼朦胧中,他又想到他救了蒋端砚夫妇,和后来蒋端砚夫妇救了他。
所有的巧合中,都透着冥冥中的注定。
蒋承聿手微微攥紧。
他踉跄着从军医院走出来,走在风雨里。
沈确和几个人远远看到,跑过来,“蒋公子。”
“滚,滚开。”
蒋承聿推开他们,“你们离我远远的,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他踉跄着跑去了老宅。
狂风暴雨拍打着窗棂,烛火被吹得忽明忽暗。
陆老太太裹着件素净披肩,隔着窗户,蒋承聿一眼认出那是母亲陆明珠的旧物。
老太太垂着头,枯瘦如柴的手指捻着泛黄的书页,在明明灭灭摇曳烛光里安静的读。
好似窗外如何,和这盏灯无关。
“外婆。”
蒋承聿嘭的推开门,挟裹着一股风雨。
老太太抬眸,当看到他浑身湿透,啪的取下眼镜放下,“怎么过来了,不打伞?”
蒋承聿一把抓住她,慢慢跪下,“你告诉我,我的义父蒋端砚,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老太太握住他胳膊的手微微发紧。
许是想到早逝的女儿,她眼睛发酸,“孩子,快起来。”
蒋承聿绷不住哭了,“凛骁知道,你也知道,舅舅也知道。
也就是说,在这个家里,就我是个傻子。”
老太太摇头,“别这么说,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想告诉你,可从你几次谈话中,你跟他关系好。
我也不清楚蒋先生有何难言之隐,才没有告诉你。
总是父子一场,想着他这么做,有自己的打算。”
他什么打算,蒋承聿思前想后,只觉得陆凛骁说的是对的。
他就是利用他,对付陆凛骁,向陆家报仇。
他这一把剑多锋利啊,也快意恩仇的多。
“我想知道,我妈妈和他的事。”
老太太看着他,拿过旁边的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泪,“你身上湿透了,换身衣服。”
蒋承聿拉住老太太的手,“你不知道,承聿的心也湿了。
外婆我只信你,告诉我。”
老太太点头,“你父亲蒋端砚是程派传人里最讲究‘韵’的一位,身为程派第一代嫡传弟子,艺名沈玉霜,往台上一站,水袖轻挥间尽是程派的婉转低回和幽咽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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