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临时工坊内,血腥气与绝望感尚未完全散去。老陈如同烂泥般瘫在角落,另外三名被制服的人奸则被捆得结结实实,由绝对可靠的队员看守。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后怕与决绝。
“五个至少四阶的诡异,占据地利,掌控着所有幸存者的精神网络,还有不知数量的完全控制的人奸…” 凌岳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冷静地陈述着令人窒息的事实,“硬拼,我们毫无胜算,只会成为‘庆典’上最新鲜的祭品。”
赵得柱拳头紧握,骨节发白:“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办法有,但需要时间,也需要…演戏。”凌岳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个相对年轻、心理防线最先崩溃的人奸身上。在【破妄之瞳】的视野下,此人身上的猩红精神丝线虽然粗壮,但与其他几人相比,色泽稍浅,波动也略显滞涩,显然被控制的程度并非最深,或许还保留着一丝微弱的自我。
“我们需要一个信使。”凌岳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回答:“…王…王贵。”
“王贵,”凌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同时指尖微不可察地勾勒着一个微型的【静心符】雏形,并非完全激发,只是散发出一丝宁神波动,“你想活下去吗?”
王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牧主”惩罚的畏惧,交织成一种极致的挣扎。
凌岳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张半仙在一旁,指尖掐算,浑浊的老眼观察着王贵身上气机的细微变化,微微对凌岳点了点头。
“我…我不想死…”王贵最终崩溃地低下头,泪水混着鼻涕流下,“但我…我摆脱不了…它们能知道…”
“不需要你摆脱。”凌岳打断他,“你只需要,帮我传递一个消息给‘纸傀儡’大人。”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凌岳说出了他大胆的计划——假意投诚,换取时间和空间。
“你告诉纸傀儡,”凌岳一字一句地教导着王贵,“磐石车队首领凌岳,已认清现实,愿意臣服。他独特的符箓能力,可以协助牧场‘优化’精神能量的收集效率,比如绘制更有效的‘安神符’让牲畜更温顺,或者‘刺激符’催生更多觉醒者。他只有一个条件,确保他家人的绝对安全,并给予他的车队一定的自治权,以便他专心研究符箓,为牧主服务。”
“这…这能行吗?”刘石头瓮声瓮气地问,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赌的就是它们对我们符箓能力的‘兴趣’,以及那份属于强者的、操控一切的‘自信’。”凌岳沉声道,“对于它们来说,一个主动配合、能带来更大价值的‘优质牲畜’,远比一个需要动用武力镇压、可能造成损失和能量浪费的‘刺头’更有吸引力。尤其是…”他看了一眼被禁锢的SUV,“我们已经展示了足够的‘价值’和‘软肋’。”
张半仙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险中求存,岳小子此计,虽行险,却扣住了‘利’与‘控’二字,把握住了那几分鬼物贪饕又自负的心性。或可一试。”
赵得柱也冷静下来,分析道:“就算它们不信,至少也能麻痹它们一时,为我们争取准备时间。”
计划定下,王贵在被反复确认了说辞,并被张半仙以特殊手法在其精神深处埋下一个极隐蔽的、一旦遭遇强行搜魂便会自毁的禁制后,战战兢兢地被“释放”了。他按照凌岳的指示,先是装作侥幸逃脱,然后立刻通过特定渠道,联系上了纸傀儡。
等待回应的过程异常煎熬。每一个小时都如同一年般漫长。工坊内,众人屏息凝神,凌岳更是全力运转【破妄之瞳】,感知着外界能量场的任何细微变化。
几个小时后,一股冰冷、晦涩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悄然扫过工坊,重点在凌岳和被禁锢的SUV上停留了片刻。凌岳能“看”到,那是由无数细微纸屑承载的精神力,来自地底深处。
随即,王贵连滚带爬地回来了,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和一丝难以置信。
“大人…纸傀儡大人…同意了!”他声音颤抖,“它说…可以给凌先生一次证明价值的机会。要求凌先生先提供几张改良后的符箓样品…用于…验证。在此期间,车队可以在指定区域活动,但不得靠近出口和核心区…您家人的禁锢…暂不解除,作为…保障。”
成功了!第一步!
凌岳心中松了口气,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屈辱”和“无奈”。他当着王贵的面,取出几张空白的符纸——这是他从自己有限的库存中取出的。
他凝神静气,指尖元符之力流转,开始绘制【微光符】。但这一次,他刻意调整了能量结构,在其中几个关键节点做了极其隐蔽的改动——并非增强效果,而是埋下了能量流转不稳定的“暗门”。这些符箓初期效果甚至会比普通的更好,光芒更柔和稳定,但持续一段时间后,或者受到特定频率的精神力冲击时,效果便会急剧衰减乃至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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