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者退去后的短暂喘息期,显得弥足珍贵。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悲伤的气息,但幸存者们已无暇沉湎于悲痛。清理战场、加固防御、救治伤员…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深知危险并未远离。
而凌岳,则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对那块暗金属板的研究之中。实力的提升迫在眉睫,下一次袭击何时到来无人知晓,他必须尽快将手中的资源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
昏暗的临时工作室里,那块暗金属板被小心地放置在铺着绒布的桌面上,表面流转的星云光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凌岳和张半仙相对而坐。
“此物…非比寻常。”张半仙指尖轻触罗盘,眉头紧锁,其上符文以远超平常的速度流转推演,“其材质非世间凡铁,内蕴法则极其古老晦涩,更似…天外遗珍,或某个失落文明的造物。其上符文,精妙绝伦,深奥无比,穷极变化,直指能量运转之本源。”
他抬头看向凌岳,目光深邃:“老夫易数,可略窥其能量流转之大势,知其核心在于‘引导’、‘纯化’、‘增幅’、‘稳定’。然其具体符文结构,玄奥异常,与现今任何已知体系迥异,强行推演,恐遭反噬。欲解其秘,恐非易事,需与你那符箓之法相互印证。”
凌岳点点头,他早有心理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凝聚精神,将一丝元符之力缓缓注入暗金属板。
嗡…
板面微震,光华流转,那些残缺的符文再次亮起,散发出吸力。这一次,凌岳没有抵抗,而是仔细感知着能量的流向,感知着它们如何在那些复杂无比的符文脉络中穿行、被纯化、被放大、又被引导向某个因残缺而中断的出口。
他尝试着,以自身对符箓之“理”的理解,去模拟、去补全那些断裂的符文轨迹。精神力如同探入一团乱麻,艰难地梳理着每一根能量丝线,推演着它们本该连接的节点。
过程极其艰涩,精神力消耗速度骇人听闻。往往推演片刻便头痛欲裂,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张半仙则从旁协助,以易数宏观把握能量流转的“势”,避免凌岳走入致命的歧途。
“此处能量滞涩,似有阙漏,需‘流转’之意…”
“彼处能量暴烈, 应用过度,需‘约束’之理…”
“核心阵列似有三十六处主要节点,暗合天罡之数,或许…”
一老一少,一个凭借玄妙易数把握大局,一个依靠符箓亲和深入微观,在这种艰难的探索中,竟也慢慢摸到了一些门路。
虽然距离完全修复或理解暗金属板还遥不可及,但每一点进展,都让凌岳对能量结构的理解跃升一个层次。他感觉自己以往绘制符箓,更像是在凭本能和模糊的感悟“模仿”,而现在,他开始真正“理解”某些能量为什么需要这样勾勒、那样组合才能发挥最大效力。
这种提升是基础性的、革命性的。
在一次推演间隙,张半仙忽然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凌小子,你之符箓,以何为核心?老夫观你诸般符箓,虽效用各异,然其内核,似乎总绕不开‘守护’二字?”
凌岳心中猛地一凛,知道这是张半仙在试探他能力的根本。他面上不动声色,斟酌道:“张爷爷慧眼。我的能力觉醒于危难时刻,心中只想到守护家人,所以觉醒的符箓,也多偏向防御与辅助。或许…心念所想,便是力量所向吧。”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心念”,而非那致命的“血缘枷锁”。
张半仙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道:“心念纯粹,固然是好事。然力量越大,羁绊越深,取舍之间,尤需谨慎。好自为之。”
这番有保留的交心,让两人之间多了一丝默契,也多了一层无形的界限。
研究推演之余,凌岳并未放下实际的应用。他深知理论需与实践结合。
他找来几块品质一般的白玉边角料,开始尝试制作常规符器。他选择的是初步掌握的【长春符】和【净秽符】。
以指代笔,凝聚元符之力,小心翼翼地将符文结构烙印在玉牌内部。这个过程比凭空绘制更耗神,需要对能量有极强的微操能力,但成功后,玉牌便能储存这道符箓的部分力量,只需捏在手中,激发即可使用。
他成功做出了三枚【长春符】玉牌和两枚【净秽符】玉牌。效果远不如他亲手绘制激发,【长春符】仅能加速轻微伤口愈合、缓解疲劳,【净秽符】也只能净化少量饮水。但胜在可以重复使用,且普通人也能激发。
他将一枚【长春符】玉牌挂在奶奶胸前,一枚给了外婆,另一枚交给了车队医生。【净秽符】玉牌则用于净化饮用水优先供应伤员。这点微不足道的提升,却给绝望的车队带来了一抹难得的暖意和希望。
而真正的重中之重,则是本命符器——铁骨扇的进阶!
基于对暗金属板的研究,一个清晰而大胆的设计方案在凌岳脑中成型。
这把家传铁骨扇,并非寻常折扇,其扇面由三十六根暗沉坚韧、似铁非铁的细长扇骨组成,以某种韧性极强的奇异丝线串联,合拢为棍,展开为扇,本身就是一件奇门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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