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诡谲,世俗道德全当空气,
只管自己痛快,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不久前,
她还痴迷过路远,
绞尽脑汁把人挖到灰鲸西餐厅当主厨。
可混熟后,
路远在她眼里渐渐没了吸引力。
这人表面张狂,内里却怂得要命——
江莱原以为,
他蹲过国外牢房,总该藏着点危险特质,
结果相处久了才发现,
这货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憋屈货:
当年亲哥抢了他同居女友,
他非但不 ** ,反倒屁颠屁颠滚回国,
成天在哥嫂跟前刷存在感。
这种孬种,
江莱觉得既无趣又掉价,
便总撺掇他去把前女友抢回来。
路远却觉得她脑子进水,
动不动就要给她约心理医生。
如今她对路远那点兴致早耗光了,
偶尔戏弄他,纯粹是闲得发慌。
而此刻,
距她半步之遥的林风,
像片暗藏杀机的丰饶新大陆,
死死攥住了她的视线。
江莱心中涌起一阵热切,迫不及待想要启程探寻这块新天地隐藏的无尽财富……
她轻咬下唇,努力掩饰眼中的渴望,随后展露微笑:“林总,你对员工们的关怀真让人羡慕,不知我是否有幸像锁锁她们一样,成为您团队的一员?”
“不必了。”林风微笑着回应,“你已经是我的员工了。江莱,想想收购灰鲸餐厅的法人是谁?”
“林……林风?”
江莱一怔,随即粲然一笑:“原来如此!难怪刚才听到林总的名字就觉得耳熟。既然是一家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好。”
林风点头起身,看向顾晓君三人:“走吧,找个地方喝酒,就当是庆功宴。”
“好!”朱锁锁和林羽墨雀跃附和。
江莱眨了眨眼,轻声问:“林总,我能一起吗?突然也想喝一杯。”
“来吧。”林风同意道,“不过出发前,你先把这里的血迹清理干净。”
“放心,包在我身上!”
江莱笑容明媚,转身召集十几名服务员:“立刻把雅间彻底打扫干净……”
……
距离灰鲸餐厅最近的第
二人民医院急诊科,
高启兰翻阅着赵磊等人的检测报告,眉头微蹙。
报告显示,赵磊、李连、王伟等人均遭受不同程度的外伤,但伤口的形态和受力角度颇为异常——不像男性拳脚或硬物所致,反而更符合女性攻击的特征。
倘若真是被女人所伤,
一两例尚且说得通,
可接连五个男人都伤于女性之手,
高启兰实在难以相信。
要知道,
成年男女体力悬殊,
若男性有意反抗或挣扎,
怎会被女子伤至如此地步?
除非——
他们甘愿承受,
或是无力反抗……
自愿之说显然站不住脚,
毕竟,
一人甘愿挨打尚有蹊跷,
数名男子齐齐不还手还重伤至此,绝无可能。
而第
二种推测,
便涉及人身侵害与法律问题了,
赵磊与李连的伤势已达轻伤标准,
警方必定介入调查。
但报警与否,
并非高启兰能决定,
仍需征询当事人意见。
她略作思索,
先将电子病历归档备份,
这才走向急诊病房。
三十五岁的高启兰,
自京海事变、高启强等人入狱后,
便远赴帝都,
考入第
二人民医院急诊科。
如今作为主治医师,
终日往返于医院与公寓,
过着机械般的两点一线生活。
年少时因安心,
初识倾慕滋味;
而立之年亦因他,
方知心死之哀。
这场自我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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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玻璃杯里的晨光映着高启兰的侧脸,她将泛黄的记忆锁进抽屉,白大褂成为最坚硬的铠甲。急诊室的时钟总走得比别处急些,却恰好丈量出她问诊时恰到好处的停顿——这种近乎严苛的专业主义,反而让二医院有个冰山 ** 神医的传闻在菜场大妈和出租车司机间悄然流转。
第
十一诊室的感应门再次滑开时,映入眼帘的是被绷带缠绕得如同拙劣剪纸作品的赵磊。亲属们的控诉像沸水般在病房翻腾,直到某个护士扬声的一句高医生查房,所有声音突然坠地。站在光带交界处的女医生推了推银丝眼镜,未染唇膏的嘴角抿成平直的刻度线,散发出的疏离感恰好维持在医用酒精的浓度——足以消毒,却不会灼伤皮肤。
右侧肋间神经有放电样痛感吗?高启兰的钢笔悬在病程记录本上方,指尖在监护仪数值和患者瞳孔之间建立无形连线。赵母攥着湿透的纸巾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把轮椅往墙边挪了三十公分。整个病区都知道,这位高医生诊断时容不得半点干扰,就像她白大褂口袋里永远插着三支按长短排列的蓝色墨水笔般不容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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