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鼓点像重锤砸在胸口,炫目的激光切割着弥漫的烟雾。人山人海的体育馆里,声浪几乎要掀翻顶棚。
老雷站在狂热的人群中,随着台上“地狱火”乐队主唱撕裂般的吼声,忘情地甩着他那颗刺猬脑袋,粗壮的胳膊在空中挥舞,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活像一头被摇滚乐点燃的棕熊。
旁边的赵玲玲倒是矜持些,但眼睛亮得惊人,紧紧盯着台上那个甩着长发,电吉他弹得火花四溅的帅主唱,脸颊泛着红晕,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敲打。
搞事三人组也跟来了,还多亏了财神爷的钞能力,不然连门都进不去。
林焰夹在沸腾的观众中间,感觉自己的耳膜和心脏都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她捂着耳朵,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活像第一次进城看西洋镜的乡下姑娘。
“我的妈呀!”,她扯着嗓子对旁边的君羽喊,声音瞬间被巨大的音浪吞没,“这也太…太吵了吧!我感觉地板都在抖!她跺了跺脚,试图确认是不是错觉。
君羽和赵公明并排站着,脸上可没半点兴奋。
君羽眉头微蹙,目光如同探照灯,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躁动的人群和舞台的各个角落。赵公明则是一脸嫌弃,两根手指塞着耳朵,嘴巴撇得快到耳根了,时不时还夸张地掏掏耳朵,嘴里嘟嘟囔囔:
“吵死了吵死了!这动静比在天庭听雷公打呼噜还响!耳朵要长茧子了!”
突然,他凑近君羽,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笃定:“御尊,闻到没?破军那老小子身上那股子阴沟里捞出来的陈年馊味儿!虽然淡得快散了,但绝对是他!错不了!”
君羽沉着脸,点了下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嗯。阴魂不散。林焰不能落单,太危险。”他瞥了一眼正被声浪震得有点懵圈的林焰。
演唱会正进行到最癫狂的**,主唱一个高音,拔地而起,台下的人群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彻底炸开。
林焰脸色一白,捂着肚子,扯了扯君羽的袖子,表情有点扭曲:“不行了不行了!君羽!我得去…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这音响震得我膀胱都要抗议了!”
君羽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干脆利落,毫无商量余地。
赵公明看着两人挤出人群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把手拢在嘴边喊:“得嘞!看个演唱会还得兼职厕所保安!回头记得给我报销精神损失费啊!”说罢,声音瞬间被淹没在音浪里。
挤过疯狂扭动的人群,震耳欲聋的喧嚣终于被隔音门挡在外面,走廊里顿时清净不少。
两人刚走到洗手间附近,一条相对僻静的通道,男厕那边就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的“砰砰哐哐”声,夹杂着什么东西被砸碎的脆响,感觉是有人在里面搞拆迁。
林焰下意识就想绕道走,君羽却猛地顿住脚步,手臂瞬间绷紧,将她往身后一带,声音低沉:“不对劲!”他话音刚落,通道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闷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咣当——!”一声巨响,男厕那扇结实的木门被巨力从里面踹飞,狠狠砸在对面的墙上,木屑四溅。
一个穿着满是铆钉的皮夹克,鸭舌帽压得很低的痞子,拖着一个软趴趴、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那工作人员双目紧闭,脸色灰败,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明显已经没了气息。
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暗红色拖痕,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通道。
那痞子抬起头,鸭舌帽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一眼就锁定了林焰,嘴角咧开,露出森白尖锐的牙齿,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哟呵!买一送一?破军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这趟差事值了!”
他掂了掂手里那根足有成人手臂粗,沾着暗红色血渍,透着不祥气息的金属棒球棍。
君羽一步踏前,将林焰完全挡在身后,右手在虚空中猛地一握!曾经砍魔物如砍瓜切菜的天诛戟,就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冰冷的戟尖斜指地面,在弥漫着消毒水味和血腥味的厕所通道里亮出这玩意儿,这画面简直诡异到极点!
“少废话!”君羽的声音冷到能冻伤企鹅,他根本不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天诛戟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刺痞子面门!
那痞子也不是善茬,怪叫一声,抡起棒球棍就砸!但他那点凡间的凶悍,在君羽面前如同孩童耍木棍。棒球棍与天诛戟一接触,“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棒球棍应声而断!巨大的反震力让痞子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整条手臂都麻了。
君羽攻势变强,天诛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或劈、或扫、或挑、或刺,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角度刁钻狠辣。
痞子狼狈不堪,只能凭借本能和还算敏捷的身手拼命躲闪格挡。狭窄的通道成了他的噩梦,墙壁、天花板、消防栓都成了他借力躲闪的障碍,被天诛戟刮蹭到的地方,混凝土像豆腐一样被切开,露出里面的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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