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看着小爹爹的日子,因为师祖娘娘(白胡子老爷爷)和那团温暖小火苗的出现,总算有了一点点亮色。
小爹爹每天等爷爷奶奶出去找活干后,就偷偷溜出山洞,跑到小河边找老爷爷学习怎么控制身体里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一开始,小爹爹总是控制不好。
要么是力量半点都调动不起来,急得小脸通红;要么就是“轰”地一下,力量窜出来太多,把河边的小树苗点着,或者炸起一片水花。
每当小爹爹失败后垂头丧气时,那团小火苗就会飞到他身边,绕着他转圈,用温暖的光芒蹭蹭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他:“没关系,慢慢来。”
君昊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他现在对于他的小爹爹来说,是个透明人,帮不上修炼的忙。但他想着,自己可以帮点别的。他看着爷爷奶奶每天回来都又累又饿,带来的食物少得可怜,小爹爹正在长身体,怎么够吃呢?
他想起赵公明叔叔教过他一个“点石成金”的障眼法,虽然维持不了多久,但糊弄一下凡人应该没问题。
于是,他偷偷溜进村里,找到几户看起来还算宽裕的人家,用障眼法变出几块“金疙瘩”,放在他们家灶台上,然后迅速“借”走一些馒头、饼子甚至一小块腊肉,飞快地送回山洞。
头两次,成功了。爷爷奶奶回来看到“天降食物”,又惊又喜,以为是遇到了好心人接济。小爹爹也能吃饱一点了。君昊心里美滋滋的。
可惜,好景不长。那障眼法没过半天就失效了,“金疙瘩”变回了普通石头。感觉自己被戏弄的村民勃然大怒,他们凑在一起一琢磨,最近村里唯一的“异类”就是那个住在山洞、据说会“妖法”的小灾星!
“肯定是那个小祸害干的!”
“用妖法偷东西!不能放过他!”
“找他们算账去!”
村民们拿着锄头、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山洞涌去。
这天,小君羽结束训练,正从河边往回走,还没到山洞,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和爹娘惊慌的解释声。他心头一紧,快步跑过去,只见山洞入口被一群面色不善的村民堵住了,他们正围着爷爷和奶奶,唾沫横飞地叫骂着。
“说!是不是你家小崽子用妖法偷了我们的粮食!”
“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滚出我们这里!灾星!”
君昊的爷爷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奶奶,不停地弯腰赔罪:“各位乡亲,误会啊!我们没偷东西!孩子他还小,不懂事……”
“还敢狡辩!”
小君羽看到爹娘被这样欺负,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大叫一声“不准欺负我爹娘!”,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想要推开那些围着他父母的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村民被撞了一下,恼羞成怒,抬脚就踹在小君羽的肚子上:“小杂种!滚开!”
小君羽被踹得向后跌坐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
“你们打我儿子!”君昊的爷爷看到儿子被打,眼睛瞬间红了,冲上去揪住那个踢人的村民理论。
场面瞬间失控。几个村民围上来推搡爷爷,混乱中,不知是谁,一拳重重地捶在了爷爷的太阳穴上!
爷爷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老大,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嘭”地一声砸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山洞里瞬间死寂。
小君羽捂着肚子,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父亲,好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君昊也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他爹——!”奶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疯了一样扑向那个失手打了爷爷的村民,用指甲抓,用头撞,“你还我丈夫!你还我丈夫!”
推搡再次发生。一个手里还握着砍柴刀的村民,被奶奶撞得踉跄一下,手下意识往前一送——
“噗嗤!”
砍柴刀的刀尖,捅进了奶奶的胸口。
奶奶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吓傻了的村民,脸上是极致的痛苦和茫然。她踉跄着,一只手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另一只手还在无力地挥动着,想要驱赶那些夺走她丈夫、又伤害了她的村民,声音越来越微弱:“走……你们走……”
“杀……杀人了!”
“快跑啊!”
村民们看到真的闹出了人命,一个个面如土色,之前的凶狠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们尖叫着,连滚带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出了山洞,瞬间作鸟兽散。
山洞里,只剩下小君羽粗重的喘息声,奶奶虚弱地吸气声,以及君昊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小君羽和君昊奶奶听不到)。
君昊他恨!恨那些愚昧残忍的村民!更恨自己!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小君羽的眼睛红了,那不是哭的红,而是被鲜血和绝望染红的颜色。他挣扎着爬起来,小小的身体里那股狂暴的力量再次不受控制地开始涌动,他就要冲出去,去找那些村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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