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阳听到这里是彻底服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问题,这种东西不计代价是可以造出来,但就算利用现代科技也很难复制,这儿也只能手工来做。
他当年跟组也是查了很多资料的,知道许多东西古代有,现代无。
那些“无”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不能复制,而是不能还原人家的制造工艺,要不然凭借解构技术,什么东西不能仿?
关键就是有些东西复制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些奇技淫巧就真的健康,符合现代人需求么?
其实真要弄,不计成本,现代人又不是弄不出。
只不过那些难以工业化,或者可以工业化但没有市场的东西,于现代资本化、实用主义社会来说,毫无意义罢了。
眼下不同,眼下江南国是古代社会,高度封建集权。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很多东西来彰显统治。
用这种统治来维持“神性”。
其实……江南国还算好,皇帝也就内部叫叫,记载和对外都是“江南国主某某某”,而不是“江南国皇帝叉叉叉”,许多事做得也挺合他胃口的。
比如杜绝淫祀邪祭这点,反迷信反得很浓。
两人闲聊的这片刻,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当穿着一身青色罩甲的俊朗高个青年走进来时,许平阳都愣了下。
还是季大鸟拉了拉他才回过神作揖的。
“见过镇长大人——”
这位,就是季大鸟说的顾棠溪了。
这个名字许平阳在第一次进入石桥峪时就听过了。
乔阙芝说的。
还以为是个年纪比较大的,没想到看着这般年轻,穿得还挺……时尚。
罩甲就是类似马甲的外套,和女子穿的比甲一样,都是夏天穿的衣服,顾棠溪外面穿着罩甲,里面穿着一件半透明的宽大七分袖衣裳,下身则穿的是本地名为“摆甲”的过膝……男式襦裙。
看着……确实比他这个上身短装,下身裤子的要儒雅很多。
虽然但是……知道襦裙最早男的也穿,可还是觉得看男的穿裙挺变态的,尤其是这么好看这么高,长得还挺白的一个男的。
一个呼吸之内,他心里头曾不止一万次冒出这是个圈佬的龌龊想法。
其实就是兔儿爷,乔阙芝早跟他介绍过楚馆里头这个行当了。
“听说这些六姓子逛那地方都像喝水似的,不知道这个顾棠溪去楚馆,要是叫兔儿爷的话躺床上是什么姿态……”
想着想着他就没来由恶寒了。
可能是疑邻盗斧,越看这姓顾的越像了。
见过顾棠溪后,季大鸟便直接说明了来意,说完便等着回复了。
顾棠溪听罢,目光看向了许平阳道:“你就是最近在镇子里扬名的酒肉和尚许平阳?这事儿是你撺掇的?”
“我不是和尚。”许平阳开口直接否认道,这话都成本能了。
顾棠溪目光落在许平阳的头顶,沉默了会儿道:“手上这件事,是我压着,方家来人说了,你是怎么得罪的方家?”
“我不认识方家啊。”许平阳愕然道。
“你确定?好好想想……”顾棠溪直言道:“方家三子方成阳特地来找我说的这事,那方成阳乃是方家代表,他特地来说这事,便代表是方家家主方功就的意思。你在的地方主要是陈家,按理说,没有特殊情况,方家不至于出面。”
许平阳摆摆手:“别问了,我真不知道。”
“你真要做这事,就去找陈家出面,想来陈家不会不帮你。”
“那倒不必。”
“若如此,这事我还得压着,即便你是个修士。”顿了顿,顾棠溪平静地看着许平阳道:“这也是为你好,陈方王三家,乃是本地豪强。何为豪强?这便是豪强。对了……你不是还救了王夫人吗?”
许平阳看着顾棠溪,深吸一口气道:“我还认识乔阙芝。”
顾棠溪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原来是你……”
许平阳道:“顾镇长,老乔的名字够不够?”
顾棠溪微微皱眉:“乔……乔哥是我哥,但本地豪强不认。我六姓子难倒比豪强差么?可本地这本账不是那么算的。这样,我给你个路子,这事儿只要你接下了,不管成与不成,方家都不至于再拿你麻烦。就是不知你可敢接。”
许平阳立马猜到了什么事。
“说说看。”
“不能说,只有你答应了才能说。”
“行,我答应。”
顾棠溪点点头,当下就把六姓子出游的事,和这事的严重性质说了一遍,自然,说这事时还是把季大鸟给请了出去。
很多事,季大鸟是没资格听的。
光许平阳这说话语气和态度,竟然没低着头偻着腰,换别人来怕是直接轰出去了,顾棠溪还能这般,一来是许平阳的声名和身份,二来是乔阙芝这仨字。
快说完时,顾棠溪一顿道:“你已经知道了?”
许平阳被他说得愕然。
就在愕然时,顾棠溪立马道:“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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