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门与黑煞宗的攻势被彻底粉碎,偌大的安阳城却如同一个重伤的巨人,在弥漫着焦糊与血腥味的空气中艰难喘息。
三日过去,街头巷尾的瓦砾尚未清理干净,人们谈及那日郭家祠堂前的惊天之战时,眼中仍带着未散的敬畏与后怕。
“快看,是郭家两位少主!”
“就是他们…昨日联手击杀了那位不可一世的‘仙师’…”
“郭家这棵大树,怕是要重新扎根,长得比从前更茂盛了…”
路人的窃窃私语声中,郭渊正站在郭家武馆的废墟之上,亲自监督着重建。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新增了几道狰狞的疤痕,与旧伤交错,在阳光下犹如荣誉的勋章。
“这边,再加一根主梁柱!”
他声音洪亮,指着一段摇摇欲坠的残垣,语气不容置疑。
“记住,要用最好的铁杉木,必须百年以上的树龄!”
一位负责采买的老管事面露难色,凑近低语:
“少主,这百年铁杉木价格堪比黄金,家族账上历经此劫,实在是…”
“无妨!”郭渊斩钉截铁,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
“郭家重建,一砖一瓦都要用最好的!
钱不够,我去城外矿山想办法,大不了多猎几头妖兽!”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这里还有些在仙云宗积攒的灵石,兑换成金银,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郭渊转身,见顾辰自内院缓步而出,一身素雅青衫,虽面色仍因消耗过度而略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往昔的沉静。
“哥,”郭渊立刻迎上,关切地问,“父亲怎么样了?”
“毒素已清除九成,正在静养。”
顾辰的目光扫过忙碌的工地,看着工匠们清理焦木、夯实地基。
“重建之事,关乎人心,但也需量力而行,不必太过勉强。”
“不行!”
郭渊眼神灼灼,拳头紧握,“这里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家!
不仅要重建,更要建得比从前更坚固、更气派!
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郭家,打不垮!”
两人正说着,一位核心弟子匆匆来报,神色复杂:
“少主,顾公子,漕帮的陈老大在府外求见,还带了不少礼物,说是…说是来登门赔罪。”
郭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现在知道来摇尾巴了?
金刀门势大时,他们缩在后面;
我们血战之时,他们隔岸观火!
告诉他,郭家门槛低,容不下他这尊左右逢源的大佛!”
“且慢。”顾辰抬手,拦住了正要转身传话的弟子,他看向怒气未消的弟弟,目光深远。
“让他进来。
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
眼下安阳城百废待兴,我们需要人手,也需要稳住各方势力。”
他声音压低,仅限兄弟二人可闻,“黑煞宗受此重创,报复只会更凶残,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潜在的助力推向对面。”
郭渊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终究重重点头:
“哥,我听你的。”
随即对那弟子挥手下令,“让他到偏厅等候!”
不多时,漕帮帮主陈老大,这个在安阳城也算是一号人物的大汉,此刻却战战兢兢地走进偏厅。
一见兄弟二人,竟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惶恐:
“郭少主!顾公子!
小的有眼无珠,先前被金刀门蒙蔽,未能及时援手,罪该万死!
求二位少主给条活路!”
郭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
“赔罪?陈老大,空口白话,未免太没诚意。”
陈老大如蒙大赦,连忙磕头道:
“小的愿献上漕帮三成干股,从此唯郭家马首是瞻!
另奉上等铁杉木三十车、青石五百方,助郭家重建武馆!
只求少主能给漕帮上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
府邸深处,特意安排的静室内,药香弥漫。
顾辰盘坐于郭擎天身后,双掌抵其背心,精纯温和的道剑灵力如溪流般缓缓渡入,滋养着受损的经脉,驱散着最后一丝顽固的毒素。
随着顾辰收功调息,郭擎天缓缓睁开双眼,原本灰败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父亲!”一直守在榻边的郭渊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郭擎天虚弱地笑了笑,目光却清亮了许多:
“感觉松快多了…辰儿的灵力,中正平和却又暗藏锋芒,与我们武者的罡气大不相同,很是神异。”
顾辰轻声道:“义父体内的黑煞毒已基本拔除,但脏腑与经脉受损颇重,元气大伤。
后续至少需要静心调养数月,切忌与人动手。”
“无妨,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得住。”
郭擎天目光慈爱地流连在两个儿子身上,满是欣慰。
“能看到你们兄弟并肩而立,我便是此刻闭眼,也无憾了。”
“父亲莫要说这等丧气话!”
郭渊急忙打断,语气坚定,“您一定要长命百岁,亲眼看着我们兄弟如何重振郭家声威,让郭家之名,响彻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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