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镖队满载着胜利的荣光与足以颠覆常人认知的震撼,浩浩荡荡返回了安阳城。
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声响,仿佛都带着一丝不同以往的沉重与铿锵,连拉车的骏马似乎都昂首挺胸,蹄声格外清脆。
人言如风,尤其是这等足以震动整个安阳城乃至周边江湖的消息。
几乎就在镖队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起。
“郭家少主郭渊,于黑风峡绝境之中,一拳震碎‘血手’屠刚那柄饮血无数的百炼鬼头刀,疑似练成了郭家失传已久的绝学‘破罡拳劲’”的传闻。
便如同被注入了灵性,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安阳城的大街小巷,并且如同涟漪般,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更遥远的地域扩散开去。
“听说了吗?郭家武馆那位年轻的少主,在黑风峡,只用了一拳!
就那么一拳!屠刚那柄厚背鬼头刀,直接就碎成了铁渣!”
醉仙楼里,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挥舞着酒碗,唾沫横飞地对同桌人说道。
“真的假的?‘血手’屠刚那可是半只脚踏入先天的高手!
他那把刀,据说是请名家锻造,掺了寒铁,吹毛断发!
寻常刀剑碰上去就是个卷刃的份儿!” 同伴一脸不信。
“千真万确!我三舅家的表侄当时就在镖队里当趟子手,亲眼所见!
那刀碎得,啧啧,就跟大锤砸在琉璃盏上一样,稀里哗啦!
屠刚那厮当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汉子拍着胸脯保证。
旁边一桌一个看似老成的江湖客捋着短须,沉吟道:
“破罡拳劲?我的老天爷!那不是古籍里记载的、专门克制各种护身硬功和真气罡气的霸道武学吗?
据说练成者内力自带一股无坚不摧的穿透异力,专破各种防御!
郭家……竟然还藏着这等压箱底的传承?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酒楼茶肆,街头巷尾,贩夫走卒,江湖豪客,无人不在交头接耳,议论着这桩堪称传奇的事件。
郭渊的名字,一夜之间响彻云霄,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连带着郭家武馆的声望也如同烈火烹油,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前来拜师学艺、洽谈镖务、甚至只是为一睹“破罡拳劲”传人风采的人。
几乎将武馆那朱漆大门前的门槛踏低了三寸,门庭若市,喧嚣终日不绝。
武馆内院,书房之中, 檀香袅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郭擎天屏退了所有仆役弟子,只留郭渊一人立于堂下。
他目光如电,沉凝似水,紧紧盯着自己这个仿佛一夜之间便褪去所有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与深沉的儿子。
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渊儿,此处再无六耳,只有你我父子二人。
黑风峡之事,惊天动地,如今已传得满城风雨。
你需给为父一个确切的、毫无保留的解释。
我郭家祖传的《混元功》,虽以刚猛浑厚着称,练至深处内力如烘炉熔金,但为父翻遍族谱秘籍,查遍历代先祖手札,也从未见过,更未听过有什么‘破罡劲’的记载。
那绝非我郭家武学!”
郭渊早已料到父亲必有此一问。
他神色平静无波,并无丝毫惊慌,只是郑重地拱手,目光坦然迎向父亲审视的眼神,沉声道:
“父亲明鉴。
那所谓的‘破罡拳劲’,确非我郭家祖传,也非孩儿暗中修炼了别派功法。
实乃……实乃孩儿体内那股自玉佩而来的、难以掌控的异气,在黑风峡那等生死关头,骤然失去控制。
与孩儿苦修的混元内力强行结合、冲突、乃至濒临爆发时,意外产生的骇人后果。”
他并未完全隐瞒关键,但也谨慎地未直接点破“先天剑气”这过于惊世骇俗的四个字,只以“异气”代指,彼此心照不宣,却也足以让郭擎天明白其中的凶险与关窍。
郭擎天闻言,眉头瞬间锁成了一个“川”字,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自然清楚那“异气”所指为何,正因清楚,其内心深处那积压了十五年的担忧才如同潮水般猛烈翻涌上来,声音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急促:
“你可知道,此事一个处理不好,分寸稍有差池,便会为我郭家引来滔天大祸?
怀璧其罪,古之明训!
若让外界那些嗅觉比猎犬还灵敏的豺狼虎豹,知晓你身怀此等……
明显非属凡俗武道范畴的诡异异力,我郭家纵有百年基业,高手如云。
恐也难逃群起而攻之、最终家破人亡的灭顶之灾!”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是身为父亲和家主,对家族命运与儿子安危最深沉的忧虑。
“孩儿明白其中利害,深知此事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不敢有片刻或忘。”
郭渊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闪躲,语气沉稳。
“所以,事发之后,孩儿亦是心惊胆战,思前想后,以为眼下局势危如累卵,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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