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刚认识不久,他和南宫泽从沧澜江边散步回酒吧休息间的时候,南宫泽也是这么笑着说“跟我回家吧”。
如今想来,南宫泽那时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虚浮,只有纯粹的笃定,而他真的做到了。
那时候牧炎沉浮在灰色地带多年,见惯了虚与委蛇的算计和虚伪,只当“家”不过是南宫泽精心打磨的鱼饵,从不敢当真。
可直到此刻掌心攥着滚烫的文件,听着他清晰说出“紫檀路的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回家”两个字从来不是一时兴起的试探,而是坚定不移的承诺。
是南宫泽给予牧炎的,安稳的归宿。
南宫泽突然笑起来,笑声愉悦爽朗。
牧炎嘴角微弯,笑着问:“你笑什么?”
南宫泽说:“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能遇到你。”
牧炎有点讶异:“怎么说?”
“因为,是你让我在亲密关系里,学会爱,给予爱,感受爱,体验爱。”南宫泽没松开牵着他的手,转了个身倒退着走,眼眸亮得晃人,嘴里轻轻哼起了调子:“爱你不是两三天,每天都想你很多遍……”
“这首歌是唱分手的。”牧炎笑着打断他,“换一个。”
“是吗?”南宫愣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那我给你唱个别的。”
“好。”牧炎看着他的眼睛。
一人慢慢倒退着走,一人慢慢往前跟随。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往事匆匆,你总会被感动……”
南宫泽含笑的双眸牢牢锁住牧炎的眼,张扬的野生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扬勾着缱绻,清润歌声裹着温柔漫开。
每一句旋律都缀着细碎的爱意,眉梢眼角的笑意藏不住,连呼吸都带着软乎乎的暖意,直白又热烈地撞进牧炎眼底。
南宫泽说话时,声音里有着少年的清润透亮,听着就让人觉得干净清爽。
可当他一开口唱歌,嗓音骤然变得辽阔富有力量,尾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张力,眉眼也从温和舒展变得锐利明亮,连站姿都不自觉挺拔,仿佛全身的光芒都被歌声点燃。
“好听吗?”南宫泽唱完了惯常讨要夸奖。
“好听。”牧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幸福,“特别好听。”
“那我再给你唱一首。”
“好。”
“I found a love for me,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Well I found a boy handsome and gentle,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Cause I am just kids when we fell in love,Not knowing what it was I will not give you up this time……”
南宫的嗓音就像被月光浸过的丝绸,清润又带着磁性质感。
英文发音咬字利落却温柔,尾音裹着恰到好处的气声,低吟时像大提琴在耳畔轻颤,转调时又清亮得像林间风穿叶而过,每一个音节都熨帖得人耳尖发麻。
牧炎不知不觉停了脚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这动人的歌声。
南宫泽也停了脚步,深情地望着他,歌声还在继续。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心荡,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都怪这月色,撩人的风光……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牧炎拇指轻轻摩挲着南宫泽的手背,眼底的温柔和痴迷快要溢出来,连耳尖都染上了幸福的红色。
这一刻,牧炎眼里装着明媚的阳光,南宫泽眼里装着阳光和他。
人各有病,病不同,道不为谋。
人和人能玩到一起去的,要么有同样的兴趣,要么有同样的病例。
很显然,南宫泽和牧炎就是拥有同样的病例。
能在深情对视的**旋涡里逐渐深陷,差点在大街上抱着啃的两个人,冷不丁找回脑子的时候,浪漫的气氛可以瞬间荡然无存。
“我们是不是开车来的?”南宫泽问。
“对。”牧炎点头。
他们此刻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两个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之后,又扭回头来看着彼此灵魂拷问:“车呢?”
“对啊,车呢?”两人都一头雾水,异口同声。
对视一会儿,两人反应过来车还停在国家安全办案中心院子里的时候,像傻子一样同时低笑起来。
“这得走出来一公里了吧。”南宫泽看向来时路。
“不止。”牧炎也跟着他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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