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没再追问,也跟着他站起来,这么一动拉扯到身上的伤,又倒靠在墙上缓了缓。
南宫泽直接朝牧砚迟那边走了过去。
叶珊抱着孩子坐在地上,牧砚迟推开身上的人,慢慢坐起身来。
南宫泽走到牧砚迟面前站定:“孩子我带走,把名单给我。”
牧砚迟双手圈着双膝,呼了一口气,目光落到了南宫泽腿上缠着的白色布条上。
犹豫着是直接把南宫泽扑倒,然后让叶珊把他杀了,还是把名单给南宫泽,让他带着孩子走。
两个选择,其实都不是好选择。
“这些人只是被打晕了,要是等他们醒过来,你们讨不到好处。”南宫泽说。
牧砚迟仰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没做决定。
“你浪费时间耗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拿不到名单我顶多算任务失败,一个配方也够我交差了。”南宫泽有点不耐烦了,“我对你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听着南宫泽话里潜藏的威胁,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名单不给,恐怕他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牧砚迟仰头盯着他质问:“你能保证我儿子的安全吗?”
“你信我能,我就能。”南宫泽把问题抛回去。
牧砚迟对上南宫泽,只觉得这个人太烦了,不仅用什么手段都拿捏不住他,还滑头的很。
他又看了一眼狭窄的通道里躺了一地的人,伸手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这狗崽子战斗力还恐怖,不可强来。
名单在南宫泽身上,危险就能转移。
那些人只会优先除掉南宫泽,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
“把名单给他。”牧砚迟扭头看着叶珊说。
叶珊沉默片刻,磨叽了好一会儿才从内衣里抽出来一块硬盘扔给南宫泽。
南宫泽接住的时候感觉那块硬盘汗津津的,还有点烫手,莫名觉得有点恶心。
逃跑过程中,硬盘放口袋里肯定会颠出来,自己又没穿内衣,也不能把这玩意儿塞内裤里吧?
南宫泽低头看了看,塞鞋里也不行,袜子……勉强可以,打架的时候用力过猛也会丢。
算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藏好,等贺清远叫人来拿吧。
“你把孩子带走!”牧砚迟见南宫泽转身就要走,连忙往前倾身扯住了他的裤腿。
“我没说带他走啊。”南宫泽扭回头去,理直气壮瞧着他。
“你说了!”牧砚迟气的牙痒,“你过河拆桥,无不无耻啊!”
“我说了吗?”南宫泽拧眉思考了一会儿,笃定地回答:“我没说。”
“你刚才明明说了,我给你名单,你就把孩子带走。”牧砚迟气的脑子发闷。
“那不是我说的。”南宫泽腿往前一踢,把裤腿从牧砚迟手里扯出来,“那是狗说的。”
还不等牧砚迟说话,南宫泽拔腿朝一边出口狂奔,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
徐江盯着空无一人的道口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看着牧砚迟讥诮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斗不过他的。”
牧砚迟冷哼一声,没接话。
徐江仰头靠着墙看着天上。
天上雾蒙蒙的云压了一层又一层,堆叠的像被墨染过的山丘,很漂亮,很像小时候跟着父母出晚摊,深夜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天。
想家了。
想爸妈了。
还想回到小时候。
“机关算尽,一场空。”徐江叹息呢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条路,算是走到头了。”
牧砚迟嫌弃地瞪了徐江一眼,走到叶珊面前蹲下来,小声道:“安眠药的药效还有多久?”
“不到两个小时。”叶珊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脸。
牧砚迟说:“先找地方躲起来,这外面不安全。”
“好。”叶珊把手里的匕首递给牧砚迟。
准备抱着孩子起身的时候,见牧砚迟没动,又小声问:“怎么了?”
牧砚迟没说话,只是微微偏了偏头,往后斜视一眼。
叶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不赞同道:“你杀了徐江就是罪加一等……”
牧砚迟眸光冷透了,死死地盯着叶珊的眼睛,气声低骂:“不杀他,我们被抓到也是死刑,他很有可能已经跟南宫泽投诚了!他必须死!”
叶珊见他要起身,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压住他,恼怒低喝:“你别忘了,我们只图财,不图命!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你不能……”
“我当初答应你的事情多了!”牧砚迟冷声截断她的话,“都做到了吗?”
是啊。
叶珊苦涩发笑。
自从在一起之后,牧砚迟答应了她太多的事情,做到的少之又少,好像他嘴里的承诺,从来都不过是一句戏言。
“把孩子给我,你去杀了他。”牧砚迟把刀塞给她,抢走了她怀里的孩子抱着站起身。
叶珊握着刀柄,低头看着森冷的刀身,感受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彻骨凉意。
岑遇是他的最好兄弟,却能因为想要去自首以求保命而牵连到他,被他残忍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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