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指针冷酷地向前推进,伦披尼年终冠军赛的第二轮,在无数拳迷的翘首以盼中如期而至。
这一晚的伦披尼,气氛比第一轮更加炽热和紧张。能挺过第一轮残酷筛选的,无一不是顶尖中的顶尖,任何一场对决都可能成为经典,也可能瞬间终结某位拳手的冠军梦。
他汶和巴差的比赛依旧被安排在同一晚,他汶的场次在前,巴差紧随其后。
与第一轮不同的是,今晚的观众席前排,多了两个特殊的身影。
塔纳贡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外面还披了件威罗的厚外套,坐在轮椅上,被威罗小心翼翼地推到了靠近前排、视野极佳的位置。他的腿上还盖着一条毯子,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双蓝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兴奋和期待。肋骨骨裂的伤需要静养,不能久站或剧烈活动,但坐在轮椅上观战,在医生和威罗的严格监督下,被勉强允许。
威罗则像个操碎了心的“男妈妈”,忙前忙后。他先确认了轮椅的刹车是否牢固,又调整了一下塔纳贡背后的靠垫,让他坐得更舒服些,接着拿出保温杯,试了试水温,才递给塔纳贡:“喝点温水,别太激动。”目光却时不时警惕地扫过周围拥挤的人群,生怕有人不小心撞到塔纳贡。
塔纳贡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眼睛却一直盯着选手通道的方向,嘴里嘟囔着:“威罗哥,你别忙了,我没事!快开始了!他汶哥和巴差哥要出来了!”
威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手臂很自然地虚环在轮椅后方,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知道了,你安静点,别扯到伤口。”
他们周围不少拳迷认出了塔纳贡——这个在上一轮以极其惨烈和震撼方式逆转KO“蛮牛”巴硕的金发少年,现在已经拥有了不少粉丝。有人投来好奇和善意的目光,也有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塔纳贡的伤势和与威罗之间明显过于亲密的互动。威罗对此一概无视,他的注意力,一半在塔纳贡身上,另一半,则牢牢锁定在即将开始的擂台上。
终于,在震耳欲聋的声浪和炫目的灯光中,他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通道口。
“死神!死神!KO!KO!”
狂热的呼喊瞬间达到了顶点!经过第一轮那场与“铁壁”阿提查的惨烈对决,他汶的人气和威慑力不降反升!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冷酷的冠军,将如何应对以“肮脏”和“阴险”着称的“毒牙”差猜。
他汶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额角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更添几分肃杀之气。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找到了巴差、威罗和轮椅上的塔纳贡所在的方向,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然后便径直走向擂台。
他的对手,“毒牙”差猜,也几乎同时登场。差猜身材精瘦,皮肤黝黑,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闪烁不定,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令人不舒服的、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一出场,就对着观众席做出各种夸张的挑衅手势,甚至对着他汶的方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引来一片嘘声和部分支持者的起哄。
擂台中央,两人对峙。差猜的合十礼敷衍至极,眼神一直在他汶身上逡巡,像毒蛇在打量猎物。他汶的礼数周全,但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拜师舞。差猜的舞蹈充满了一种阴柔的诡异感,动作幅度不大,却总带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扭曲,像是在进行某种邪门的仪式。他汶则依旧是那个简洁到极致的拳面触碰仪式——额头、嘴唇、心口。无声,却重若千钧。
“铛——!”
战斗的丧钟敲响!
差猜果然名不虚传!铃声一落,他没有像一般拳手那样试探或强攻,而是脚下步伐极其滑溜,如同泥鳅般开始绕着他汶快速移动,眼神一直盯着他汶的视线死角,拳头如同毒蛇吐信,不时从诡异的角度快速刺出,目标并非要害,而是他汶的眼睛、喉咙、甚至下阴等敏感或禁击区域的边缘!角度之刁,速度之快,意图之险恶,令人齿冷!
他汶没有动。他站在原地,如同风暴中心的礁石,只是微微调整着身体的朝向和手臂的防御位置,用最小的动作,精准地格挡或闪避开差猜那些阴险的刺探。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差猜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尤其是他肩膀和胯部的动向。
差猜见几次试探都被轻易化解,眼神更加阴冷。他加快了移动速度,在一次假意后撤的瞬间,脚下却猛地一个垫步,身体如同鬼影般突进,一记又快又狠的右手摆拳,看似打向他汶的头部,在拳头即将接触的刹那,手腕却极其隐蔽地一翻,拳锋变拳棱,目标直指他汶的太阳穴侧面!同时,他的左手如同毒蛇般探出,手指曲起,竟是要去抠抓他汶的眼睛!
如此近距离、如此阴损的连环毒招!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和怒骂!
电光石火间,他汶动了!他不是后退,也不是完全格挡!在差猜右手变招、左手探出的瞬间,他汶的头部如同未卜先知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向侧后方微仰,同时,他那一直如同铁闸般护在身前的左臂,不是去格挡摆拳,而是猛地向上向外一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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