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颤,相纸的边角几乎割破皮肤。
那张照片不再只是泛黄的旧物——它像一扇被强行撬开的门,将林深猛地拽回那个他拼命想遗忘的午后。
火焰的余温仿佛仍在空气里扭曲,灰烬无声飘落,而那道倒下的身影,比记忆更清晰,比现实更沉重。
他无法移开视线。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终于看清了——那个人,从来就不是周建国。
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不是来自那张泛黄的旧照片,而是从另一个时空,穿透生死的界限,直接刺入林深的心脏。
相纸边缘微微卷曲,粗糙的纤维摩擦着他的指腹,像是一层干涸的灰烬。
他甚至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混杂着铁锈与焦土的气息,仿佛那场大火刚刚熄灭。
照片上的景象,是他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恐惧——苏晚倒在瓦砾与灰烬之中,双目紧闭,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尘屑,唇色苍白如纸。
那身她最喜欢的碎花长裙沾满了尘土与暗红的血迹,血渍已经发黑,像是一幅被时间凝固的噩梦。
背景是福兴街残破的墙垣,砖石断裂处露出钢筋的残骸,远处还飘着未散尽的烟尘,仿佛那场由宏远实业强拆引发的混乱仍在继续。
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沉重的轰鸣,砖石坠落的闷响、人群的尖叫、火焰的噼啪声,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又瞬间归于死寂。
每一个细节,都与他猩红的记忆分毫不差。
然而,这本该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画面,此刻却被物化成了一张真实的照片,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照片的质感粗糙,边角泛黄,似乎历经了岁月的洗礼,可照片里的悲剧,明明是属于“未来”的!
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林深的脊椎窜上天灵盖,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猛地握紧拳头,照片的边角硌得他掌心生疼,那锐利的触感让他短暂地找回了现实的锚点。
这不是巧合!
重生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执棋者,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在这盘名为“命运”的棋局上步步为营,试图扭转乾坤。
可这张照片的出现,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掀翻了他的棋盘,并用一种嘲弄的姿态告诉他——你不是唯一的玩家,甚至,你可能只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
是谁?
是谁知道他重生的秘密?
是谁有能力将未来的惨剧“拍摄”下来,并送到他的面前?
这是一种警告?
还是一种炫耀?
林深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环顾四周,这间他亲手布置的办公室,此刻仿佛充满了看不见的眼睛,每一处阴影里都可能藏着那个神秘的窥探者。
空调的低鸣声此刻听起来像某种监听设备的嗡响,窗帘的轻微摆动也像是有人悄然经过。
那个藏在幕后的人,不仅洞悉了他的过去,甚至可能已经预见了他的未来,并以此为乐,欣赏着他在掌心挣扎的模样。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
林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绝对的理智。
他走到办公室角落,拧开一幅画后的密码盘,厚重的保险柜门应声而开。
金属的冷意扑面而来,他将那张诡异的照片放入一个铁盒中,连同之前收集的所有关于宏远实业的罪证,一同锁进了最深处。
关上柜门的那一刻,也暂时隔绝了那份直刺骨髓的寒意。
他回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了一个加密的文档,标题是——“未来时间线备忘录”。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最终死死地定格在一行猩红的文字上:“苏晚,死亡节点:2015年12月25日,福兴街旧改项目强拆现场。”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林深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仿佛淬了火的钢。
不管那个神秘人是谁,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无法(修改版)
照片的纸面粗糙而干涩,边缘微微卷曲,像被岁月啃噬过的枯叶,轻轻一碰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枯骨在低语。
他甚至能嗅到一丝陈年胶片与霉变纸张混合的气味,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悄然钻入鼻腔,勾起胃里一阵翻涌。
照片上的景象,是他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恐惧。
苏晚倒在瓦砾与灰烬之中,双目紧闭,那身她最喜欢的碎花长裙沾满了尘土与暗红的血迹——那血已干涸成深褐色,斑驳地凝结在裙摆褶皱间,像一朵朵凋零的玫瑰。
她的脸颊沾着煤灰,唇角有一道细微的裂口,仿佛在无声呐喊。
背景是福兴街残破的墙垣,砖石断裂处露出钢筋的獠牙,正是上一世,那场由宏远实业强拆引发的混乱中,她被失控坠落的砖块砸中后倒下的场景。
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林深的脊椎窜上天灵盖,耳膜嗡鸣,仿佛有低频的哀乐在颅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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