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士的航海日志 第34章 玩具之国的违和序曲

格林比特附近的海岸线嶙峋而隐蔽，巨大的礁石与茂密的、未经开发的丛林形成了天然的掩护。千阳号与极地潜水号悄无声息地停泊在一处狭小的海湾内，仿佛两只暂时收敛了爪牙的巨兽，在夜色中蛰伏。

按照罗制定的计划，登陆后队伍将化整为零。罗自己将独自穿越那片传说中栖息着巨大凶猛生物的格林比特，去往对面与约定之人会面。而草帽一伙则分成三组，从不同方向潜入德雷斯罗萨主岛，收集情报，并最终在位于城市高地的“向日葵田”附近汇合。

“听着，”罗压低帽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德雷斯罗萨是唐吉诃德家族经营多年的大本营，眼线遍布每个角落。不要相信任何看似友善的陌生人，不要轻易暴露身份，尤其是你，草帽当家的。”他看向路飞，“在摸清情况之前，绝对不要惹是生非。”

路飞掏着耳朵，一脸“知道了知道了”的不耐烦表情，显然没太往心里去。索隆抱着胳膊，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娜美则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岛屿，感觉那每一盏灯光背后都可能隐藏着监视的眼睛。

最终分组确定：路飞、索隆、山治一组，负责……嗯，用娜美的话说是“随机应变，但尽量别惹祸”；娜美、乌索普、乔巴、布鲁克一组，伪装成游客，从相对安全的港口区域进入；而苏青鸢，则与弗兰奇一组，负责从西侧靠近工业区的海岸线潜入，顺便观察唐吉诃德家族可能存在的产业和防御布置。

分组时，苏青鸢能感觉到罗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她明白，这既是考虑到她伤势未愈，需要弗兰奇这样的重火力掩护，也是因为她独特的感知能力，或许能在工业区发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线索。

“那么，各自行动。保持通讯器畅通，遇到紧急情况按计划撤离。”罗最后交代了一句，便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融入了格林比特漆黑的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好了，我们也出发吧！”路飞兴奋地就要往岛上冲，被山治一把拉住。

“白痴！说了要隐蔽！”山治压低声音吼道。

苏青鸢与弗兰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弗兰奇拍了拍背上改装过的小型武器箱，发出“Super~”的低语。两人没有多话，沿着崎岖的海岸线，向着西侧那片隐约传来机械轰鸣声的区域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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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格林比特的原始荒凉不同，德雷斯罗萨的西海岸充斥着工业化的痕迹。高耸的烟囱即使在夜晚也冒着淡淡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燃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奇特甜味？码头停靠着不少货船，起重机隆隆作响，搬运着巨大的集装箱。远处，连绵的厂房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蹲伏的巨兽。

“这里就是玩具之家（Toy House）和一些工厂的所在地吗？”弗兰奇看着地图，低声道，“看起来防卫不算太严密。”

苏青鸢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的青藤见闻色悄然展开，如同无形的涟漪扩散开去。与港口区那边传来的、混杂而充满活力的生命气息不同，这片工业区的“生命气息”显得异常……单调和压抑。大多数是普通人类的气息，集中在某些厂房和宿舍区，但除此之外，她还感知到大量……“空洞”的存在。

那不是死物的沉寂，而是一种仿佛被抽离了核心、只剩下机械性活动的“伪生命”感。数量之多，几乎遍布整个工业区。

“弗兰奇，小心点。”苏青鸢轻声提醒，“我感觉到很多……奇怪的气息，不像是正常人。”

“奇怪？是守卫吗？”弗兰奇警惕地握紧了拳头。

“不确定，感觉……更复杂。”苏青鸢摇了摇头，她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那种感知。

两人借助阴影和货堆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深入工业区。他们避开主要道路，在仓库与厂房之间的狭窄通道中穿行。很快，苏青鸢感知中的那些“空洞”气息变得清晰起来。

在一个堆满废弃零件的角落，他们看到了第一个“实例”。

那是一个约半人高的玩具士兵，身上穿着破旧的红色制服，脸上画着滑稽的笑容，关节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它正抱着一堆比它自己还高的金属废料，迈着僵硬而规律的步伐，“咔哒、咔哒”地走向一个回收点。它的动作精准，却毫无生气，那双画出来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一个会自动工作的玩具士兵？

苏青鸢瞳孔微缩。她将青藤见闻色集中锁定在那个玩具士兵身上。果然，那股“空洞”的伪生命感正是从它体内散发出来的。更让她心惊的是，在那层“空洞”之下，她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完全覆盖的……属于人类的、带着恐惧与绝望的灵魂波动！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油污包裹住的微弱火苗，随时可能熄灭。

这到底是什么？！这个国家所谓的“玩具”……

“喂，青鸢，你看那边。”弗兰奇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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