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核心的震颤愈发狂暴,墨黑色的光晕如同煮沸的沥青,翻滚着向外溢出浓浊的灵气,每一次脉动都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势。地面早已被震得千疮百孔,蛛网般的裂痕顺着核心四周蔓延数里,黑紫色的浊灵雾气裹挟着毁灭气息,在战场上空凝聚成狰狞的云团,连阳光都被彻底隔绝,天地间只剩压抑到极致的暗沉。
沈砚盘膝端坐于核心前的灵脉节点上,双目紧闭,周身淡紫色的逆灵纹已然浮现,却不再是往日的莹润流转,反而如同烧红的铁线,紧紧攀附在他的皮肉之上,泛着灼眼的光。他周身的灵气早已沸腾,却并非平稳的运转,而是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疯狂冲撞,每一次流转都伴随着骨骼的脆响,额角的青筋暴起如虬龙,冷汗混着血丝顺着脸颊滚落,滴落在身下的灵纹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响。
无垢境,逆灵境之上的至高境界,核心奥义便是让逆灵体与天地灵气彻底相融,不分彼此,抬手便可调动天地本源,净化万物浊厄。可这相融绝非顺理成章,而是要以肉身灵脉为炉,强行吸纳天地间的各类灵气,历经千锤百炼的冲刷同化,稍有不慎,便会灵脉尽断、识海崩碎,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凝神聚气,敞开灵脉,引灵气入体,扛住这波冲刷!”识海深处,沈砚残魂的声音带着凝重,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震得沈砚的意识愈发清醒,“这是突破无垢境的必经之劫,疼是必然,撑过去,你便能掌控天地灵气,撑不过去,便是身死道消!”
沈砚牙关紧咬,舌尖早已被咬破,腥甜的血液在口腔中弥漫,却丝毫不敢分心。他猛地催动体内逆灵纹,双手结出晦涩的印诀,周身瞬间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吸力,如同开辟了一个无底深渊,开始疯狂吸纳周围的灵气——不仅是核心散逸的本源灵气,连弥漫战场的浊灵之气,甚至灵界修士灵阵中残留的灵火,都被这股吸力牵引,朝着他的体内汇聚而来。
最先涌入体内的是本源灵气,这灵气精纯磅礴,却带着极致的狂暴之力,如同奔腾的江河,顺着沈砚敞开的灵脉疯狂涌入。刚入经脉,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钢刀在经脉中来回切割,原本坚韧的经脉壁被灵气冲刷得不断震颤,细密的裂痕瞬间布满整条经脉,鲜血顺着经脉流淌,与灵气交织在一起,泛着诡异的红紫色。
“呃啊——!”沈砚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浑身剧烈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因痛苦而紧绷的肌肉线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经脉在被撕裂,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可他不敢停下,只能强行运转逆灵纹,引导着本源灵气在经脉中缓慢流转,试图将其同化。
不等他适应本源灵气的冲刷,浓郁的浊灵之气已然紧随其后,涌入体内。这浊灵之气阴冷暴戾,带着极强的腐蚀性,与本源灵气截然不同,涌入经脉后,立刻与本源灵气相互冲撞,同时疯狂腐蚀着本就布满裂痕的经脉壁,原本的撕裂痛又叠加了灼烧般的剧痛,如同烈火烹油,雪上加霜。
“滋滋滋——”浊灵之气与逆灵纹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沈砚的皮肤表面瞬间浮现出大片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朝着周身蔓延,每一道纹路都带来钻心的痛感,仿佛有无数毒虫在皮肉下啃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干裂起皮,嘴角不断溢出黑红色的血液,混着浊灵之气,落在地上便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
“稳住!用逆灵纹转化浊灵之气,将其纳入同化之列,别被它侵蚀灵脉!”沈玄残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沈砚强忍剧痛,集中所有意识操控逆灵纹,让逆灵纹在经脉中快速流转,将涌入的浊灵之气一点点包裹、转化。这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转化都要承受浊灵之气的反噬,识海开始剧烈震荡,仿佛有无数重锤在疯狂敲击识海屏障,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开始出现模糊的迹象。
就在这时,灵界灵阵中残留的灵火也被吸入体内。灵火纯净炽热,带着净化浊灵的力量,本应与逆灵体相辅相成,可此刻大量灵火涌入,与体内的本源灵气、浊灵之气相互交织,三种力量在经脉中剧烈碰撞,爆发出更强的冲击。灵火的炽热灼烧着经脉,本源灵气的狂暴撕裂着经脉,浊灵之气的阴冷腐蚀着经脉,三重痛苦叠加,让沈砚的身体几乎要崩解。
“啊——!”这一次,沈砚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中满是极致的痛苦。他的浑身皮肤开始崩裂,一道道血痕布满四肢百骸,鲜血顺着血痕汩汩流出,将他整个人染成了血红色,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焚灵火在体内疯狂燃烧,带来的反噬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烈火灼烧,疼得他蜷缩起身体,浑身痉挛,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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