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桃源村的药膳民宿建设得如火如荼,万大春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和对未来事业的憧憬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公共卫生事件,打破了这份平静。
时值深秋,早晚温差大,正是流行性感冒高发的季节。起初,只是县里第一小学有几个孩子请假,说是感冒发烧。老师们也没太在意,这个季节孩子生病很正常。但很快,情况就不对劲了。请假的孩子越来越多,从一个班到几个班,最后几乎整个年级都出现了大量类似症状的学生:高烧、咳嗽、头痛、浑身酸痛。
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紧接着,第二小学、实验幼儿园……县里好几所小学和幼儿园相继“沦陷”。孩子们成了最易感的群体,医院儿科门诊瞬间人满为患。
县医院儿科诊室门口,挤满了抱着孩子、满脸焦灼的家长。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咳嗽声、焦急的询问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不安的气息。走廊里、大厅里,甚至院子里都站满了等待就诊的人。
“医生,我孩子烧到39度5了,吃了退烧药也不怎么管用!”
“咳嗽咳得晚上根本睡不着,小脸都憋红了!”
“这波流感怎么这么厉害?以前感冒吃两天药就好了,这次怎么反反复复的?”
儿科医生和护士们忙得脚不沾地,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常规的抗病毒药物和感冒药效果似乎不太理想,很多孩子用药后体温暂时下降,但没过多久又烧起来,咳嗽也迁延不愈。医院库存的奥司他韦等特效抗流感病毒药物迅速告急。
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各个学校和教育部门打来询问情况和请求支援的。主管卫生的副县长亲自打来电话,语气凝重:“老张,情况怎么样?一定要想办法控制住!这么多孩子,可不能出乱子!”
张院长放下电话,眉头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立刻召集各科室主任开紧急会议。
“情况大家都看到了,非常严峻!”张院长声音沙哑,“儿科压力巨大,常规治疗效果不佳,药物储备也快跟不上了。最关键的是,如果不能有效控制传染源和阻断传播途径,疫情很可能进一步扩散到家庭和社区,后果不堪设想!大家都说说,有什么办法?”
会议室里气氛沉闷。有人建议立刻向市里求援,调拨药品和专家;有人提议启动应急预案,设立发热门诊隔离区;但远水难解近渴,而且这流感的毒株似乎有些特别,常规方案效果打折扣。
这时,内科孙主任推了推眼镜,开口道:“院长,我觉得,我们可以请万大春医生试试。”
“万大春?”有人提出疑问,“他是中医,擅长调理慢性病和疑难杂症,这是急性传染病,他能行吗?”
孙主任解释道:“正是因为常规抗病毒疗法效果不理想,我们才需要另辟蹊径。中医在防治温病(相当于现代的流行性感冒等传染病)方面有着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讲究‘扶正祛邪’,‘未病先防’。大春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他对药材药性的理解远超常人。或许他能从中医的角度,找到应对这次流感的有效方法。而且,他配制的那个‘万氏防感包’,之前预防普通感冒效果就很好,说不定能借鉴。”
张院长沉吟片刻,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万大春多次创造奇迹,或许这次也能带来希望。他当机立断:“好!立刻联系万医生!把这次流感的症状特点、血常规结果(主要是白细胞计数偏低或正常,淋巴细胞比例可能变化)等资料详细告诉他,请他无论如何,想想办法!”
电话打到桃源村时,万大春正在生态园的工地上,和赵婷、李工头商量一个装修细节。听到县医院办公室人员焦急的叙述,他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好几个小学爆发?孩子们高烧咳嗽?常规药物效果不好?”他重复着关键信息,眉头紧蹙。作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尤其听到是孩子们大规模生病,他的心立刻揪紧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了解具体情况,尽快给你们答复!”他挂断电话,对赵婷和李工头简单交代了一句:“县里突发流感,情况紧急,工地的事你们多费心。”便匆匆往村卫生室赶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飞速运转。根据描述,这应该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流行性感冒,属于中医“时行感冒”或“温病”的范畴。秋冬季多发,往往带有风、寒、燥邪的性质,但看这发病迅猛、高热、咳嗽剧烈的特点,很可能夹杂了“疫戾”之气,传染性强。
回到卫生室,他立刻打开电脑(村里通了网络后装的),查看县医院发过来的更详细的资料,包括部分患儿的舌苔照片(多是薄白或薄黄苔)、脉象描述(浮数或滑数为主),以及主要的症状汇总。
他凝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对付这种群体性的瘟疫,重点在于 “预防”和 “早期截断” 。必须在疾病初期,邪气尚未深入时,就利用药物将其遏制住,防止传变和加重。同时,要保护易感人群,尤其是还没有发病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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